; 片刻后,王豹满手是血地跑了进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将军!那几十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末将已经替您‘送’他们上路了!”
他脸上带着邀功的狞笑,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带血的供状。
“陈家家主陈望,连带着其他三家家主,已经招了!这是他与张烈等人勾结,倒卖军粮,意图谋反的罪证!”
“将军,是否要将此獠逮捕,以儆效尤?”
木子白接过供状,看都未看,就随手扔在桌上,“此事你全权处置,不必再来问我。”
“末将遵命!”
王豹闻言大喜,重重磕了个头,便兴冲冲地退了出去。
“夫君,”叶雪清在一旁沏好茶,递了过来,“就这么让他去,恐怕会激起城中大族的反弹。”
“我就是要他们反弹。”木子白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不把脓包挤破,新肉怎么长出来?”
这叫压力测试。
不把这些潜在风险一次性引爆,等突厥人打过来再爆,那才叫要命。
就在此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周通却忽然开口。
“将军,恕末将多嘴。”
“那陈家……动不得。”
“哦?”木子白挑了挑眉。
“陈家家主陈望的岳父,名叫魏征然!乃是当朝御史中丞!”周通的表情无比严肃。
“此人是都察院之首,专司弹劾百官,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党羽众多。”
“而且,末将还听说其与摄政王朱温有密切联系,若动了陈家,他一道奏疏递上去,说您在边关拥兵自重、滥杀无辜……”
“届时就算是天子也挡不住满朝文武与百姓们的悠悠之口啊!”
周通说得情真意切,在他看来,木子白这无异于政治自杀。
为了一点钱粮,去得罪一个能直达天听、搅动风云的朝堂巨擘,愚蠢至极!
木子白脑子里迅速盘算起来。
老周说的对,正常情况下,这操作等于在紫禁城门口裸奔,纯纯的作死。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姓木子。
更不知道,在长安那位眼里,木子氏最后的这点血脉,到底有多重。
一个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