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男子无能哭泣,安慰了田岁禾好一通,连道她受苦了,最后无力跺脚。
“可我们普通人家,哪惹得起这样的大官?爹瞧着他应当是喜欢你,没别的坏心眼,你都死了男人,再嫁也不好嫁,要是他人不坏的话,哪怕被他偷偷养着也比当个寡妇好……”
强占亡弟遗孀?亏他们想得出来,宋持砚气笑了。
田岁禾应当也觉得荒唐,着急地解释:“说什么呢!不是那种坏!他、他很爱杀人,在镇上那会我亲眼看到他砍人脑袋!你们找我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孙大吧?他惹恼了他才被杀啊。”
宋持砚总算明白她想做什么。
事涉他的名声,再不想干涉弟妇的家事也无法坐视不理。
*
田岁禾本就怕宋持砚,根本不必假装假装就能真情流露,那对夫妇面面相觑,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在她被人接走后才“找到她”,怎么可能没打听到孙家兄弟的事?
田岁禾的邻里张婶抱怨过:“那女娃太没良心,我大外甥被人杀了,她都不帮求个情!”
他们原本以为是孙大惹怒了贵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这、这……”
那位贵公子是冷淡了些,面皮却跟神仙似的,怎么会是恶人呢,夫妇俩半信半疑。
“说完了?”
清冷无情的声音像一道寒剑,是那位杀人的贵公子折回来了!
他想是都听到了!怕田岁禾说谎,夫妇两人对着宋持砚点头哈腰,不确信地温:“贵人,这里头是不是,有些误会啊?”
宋持砚凝望向田氏哭红的杏眸,她湿漉漉的睫羽颤动,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他嘴角轻扯了扯。
“嗯,她说谎。”
田岁禾愕然抬起头:“宋大人,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拆她的台?
但她造谣在先,平生就是干过那么一回坏事,自知不占理,田岁禾怂包地耷拉下脑袋。
宋持砚的拆台叫夫妇俩大大松气,拍拍胸口:“我就说嘛,大人这气度怎么可能是坏人?是误会,都是误会。大人……您看,我们能不能认回这可怜孩子啊?”
接回去倒不是主要目的,而是他们听说那大户人家曾把田岁禾送回镇上又接走,说不定是怀了身孕或是要厚待她,他们多少能沾点光,大户人家指缝里漏出的好处也够他们丰衣足食的了!
宋持砚在原来的位置就座,靠着椅背,散漫地叩了叩扶手,“可以,但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