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支棱(1 / 5)

    田岁禾呆呆地坐在榻边,上身寝衣完好,下身盖着一块薄毯,褪下的下衣亵裤放在榻边。

    林嬷嬷急忙上前去。

    “娘子?”

    田岁禾如梦初醒动了动。

    林嬷嬷心里发凉,不甘心地问:“娘子,成了么?”

    田岁禾手抓着膝上的毯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今夜的事,半晌她憋出一句话,“那位公子好像身子骨不大好啊,夫人是被骗了吧?”

    看来是没成,林嬷嬷心凉得彻底。但有阅历的老人却不会像田岁禾想得那样简单。她细问起今夜的经过。

    听完林嬷嬷懂了,从前娘子和三公子小俩口浓情蜜意,每次都是三公子先起,娘子才察觉的。省了调情的过程。娘子便以为所有男子都跟三公子一样,只要上榻就能起来。

    林嬷嬷哭笑不得,“夫人怎么会给您找一个身子骨不好的人呢?想必是那人秉性纯正,娘子也太拘谨害怕,他自个也拘谨了,这才迟迟不起。”

    安抚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林嬷嬷心里却不大放心。

    田娘子那身段她看了都脸红呢,虽说大公子从来不近女色,但也不至于半分波动都没起啊。

    老婆子不免就多心了。

    可别是真有什么隐疾,不能人道吧?这样的话事可就大了!林嬷嬷火急火燎地去了郑氏的房里。

    *

    荒谬。

    往回走的路上,每走一步宋持砚心里就有声音这样说。

    荒谬了一路,如今坐在安静的书房里,他竟是开始不解,为何觉得荒谬?是哪一处让他觉得荒谬?

    是田氏冒犯抓握他的手?

    但她并非恶意,说来亦是在例行公事,更是因他久久寻不到地方才出手相助,何谈荒谬。

    是她粗俗的隐喻?

    如此描述不也是她刻意含蓄的结果?倘若她当真明明白白地说,恐怕他会更加觉得冒犯。

    那只能是因为她最后那一句颇显庆幸怜悯的论断:“不行么?”

    可即便她轻看他又与他何干?他不近女色,及冠还未成婚,早被误解过许多次,他从不在意。

    荒谬。

    这一声荒谬指的不是田氏,而是他自己在纠结此事的无聊心情。

    宋持砚吹灯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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