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之年,这么早接触杀生,对你未来的道路影响太大了。”
“师父……”
刘长安疑惑道:“是不希望我杀人?”
"
恶念如虎,当囚于心牢。
"
夫子突然逼近,少年看见对方眼底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他当然该死,你也可杀。”
“你以为你的劫难是以杀止杀,而后反噬被杀?”
夫子反问了一句:“不是的,你的劫难在于这一次的选择。”
“你想想看,如果为师今日不来,你又会作何选择?”
刘长安低头想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大概率会无视那些广场上正在遭受折磨的人,继续潜伏在外围解决那些落单的歹徒,慢慢靠近……”
"
届时广场女子早已殒命。
"
夫子叹息如雷声滚过,"
人生多歧路。
择大舍小看似明智,然"
一道惊雷劈在不远处古柏上,"
此念一起,往后万千性命,于你不过权衡数字。
"
雨水突然在刘长安脚边聚成漩涡。
"
这才是真正的劫!
"
夫子厉喝震得雨幕倒卷。
刘长安联想到了未来那个冷漠无情,理性至极的自己,冷血、算计,每一次都选择"
最优解"
,渐渐变成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师父……”
刘长安又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说道:“您早就对此有打算?”
"
怕了?"
夫子语气忽缓,"
养鱼时责你逾矩,便是埋种,就是要你知道:十六岁就该横冲直撞,哪怕头破血流!
这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血性和骨气。
"
"
但!
你必须对人间规则存有敬畏——"
夫子身影开始消散,"
这不是枷锁,是护心镜。
去吧。
"
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前,空中传来结语:"
善后之事,自行了结。
"
话语落下,漫天雨丝骤然静止,哪里还有夫子踪影?只剩刘长安站在血水里,攥紧的拳头微微抖。
……
会议室内,空气凝滞了一瞬。
中方外交言人正逐条审阅夫子方才放下的文件,眉头微蹙——条款分明互利共赢,怎会惹得对方突然离席?
正思索间,夫子身影倏然重现。
“诸位久等。”
他执礼致歉,广袖垂落如云,“事出突然,还望见谅。”
中方代表迅收敛神色,含笑摆手:“无妨,夫子请便。”
“那便继续。”
夫子安然落座,指尖掠过文件,娴熟地翻至未读处。
墨迹未干的签名落下,又从容转向下一份合约,行云流水间,仿佛方才的离席不过幻觉。
中方代表们交换眼神,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