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孙兆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肩头的箭伤已经化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刘长安走到床前,仔细观察了片刻。
王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但很快被决然取代:\"请仙君施法。\"
刘长安转身看了他一眼,随后王福周身泛起淡淡白光。
在刘长安的操控下,王福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化,骨骼发出细微的响声,身形也逐渐变得与床上的孙兆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本该昏迷的孙兆突然睁开双眼,看到眼前正在变化的王福,瞳孔骤然收缩。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呼喊,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醒了!”大夫人失声惊呼。
王福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抓起旁边的枕头,死死按住孙兆的口鼻。孙兆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蹬踢,打翻了床边的药碗。
“爹!”大公子想要上前,却被母亲死死拉住。
刘长安冷冷地瞥了少年一眼,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让少年瞬间僵在原地,再不敢动弹。
孙兆的挣扎渐渐微弱,最终彻底不动了。王福仍不放心,又按了半晌才松开手,探了探鼻息。
“死了。”他喘着粗气,额上全是冷汗。
刘长安继续施法,将已经死去的孙兆变成了王福的模样。整个过程诡异而静谧,只有骨骼变化的细微声响在房间内回荡。
“还差最后一步。”刘长安看向新任的\"孙兆\"。
“明白。”新\"孙兆\"点头会意,取过桌上的一把匕首,对着自己左肩狠狠刺下——位置与真孙兆中箭的伤口一模一样。
“啊!”大夫人失声惊呼。
“无妨。”刘长安伸手在伤口上一抚,伤口立刻止血结痂,“这样就更像了。”
他转向还在发抖的年轻公子:“记住,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父亲。若是走漏半点风声……”
“不敢!小人不敢!”年轻公子连连磕头。
刘长安最后对新\"孙兆\"嘱咐道:“好自为之,善待百姓。若让我知道你重蹈覆辙……”
“仙君放心!小人一定做个好官!”新\"孙兆\"忍着疼痛,郑重承诺。
离开县衙时,夕阳正好。刘长安回头望了一眼这座象征着平山县最高权力的建筑,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李家村时,赵世宇和孙有才已经等在村口。
“怎么样?”赵世玉关切地问。
刘长安点点头:“一切顺利。接下来,就看王福的表现了。”
“那就好。”赵世玉说道:“第一批货今天下午已经到了,走吧,带你看一看。”
暮色透过藏经阁的高窗,为满室尘埃镀上暗金。刘长安与赵世玉立于堆积如山的文物之间,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与泥土的气息。
刘长安的目光凝滞在一尊断首的菩萨石像上。
那石像衣袂流转间尚存盛唐风韵,颈项处的断痕却粗粝刺目。他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石纹上轻轻拂过。
“心里不痛快?”赵世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过一本清单,“觉得我们和那些趁火打劫的没什么两样?”
见刘长安沉默,赵世玉轻叹一声,走到那菩萨首级旁:“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更痛心。”
他指向另一尊螺发佛首,“比如这龙门石窟的造像,约莫从1907年起,将遭遇近三十年的系统性盗凿。那些如今尚存的精美浮雕,很快就要变得千疮百孔。”
他的声音在幽暗中沉沉响起,如诵读一篇血色账目:
“譬如宾阳中洞的《帝后礼佛图》——那组描绘北魏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