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折损过半,如今又冒出火铳……”
“大人,当下该如何应对?”
“先把画像贴出去,发布赏银。”孙知县目光渐冷:“既然有人想把祸水引向九龙寨,我们便顺水推舟。知府不是要剿匪吗?正好借这个机会——既交了差,也能探探这伙人的底。”
他指尖轻点桌面,“至于九龙寨……这些年胃口越来越大,也该敲打敲打了。”
随后,孙知县给九龙斋三当家写了封信,让人送了过去。
又过一日的发酵,平山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但仍有人能忙里偷闲。
王福正歪在太师椅里,捧着杯温茶咂摸滋味。忽听窗棂“嗒”一声轻响,一个纸团裹着枚鹅卵石骨碌碌滚到脚边。
他心头一跳,猛抬头,只瞥见窗外一道灰影倏忽闪过。
稳住心神,他弯腰拾起纸团。粗糙的草纸裹着块沉甸甸的卵石,展开一看,几行歪斜小字像淬了毒的针,直扎眼底——竟将他与知县夫人那些隐秘事抖落得干干净净,连大少爷的身世都写得明明白白。
王福手一抖,茶汤泼了半身。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对方捏着他的命门,要钱还是要他办事?横竖都是死路,不如去看个究竟。
咬了咬牙,他终是揣上那催命符般的纸条,鬼使神差地出了门。
半柱香后,他停在一处僻静小院前。青苔爬满石阶,木门虚掩着,里头黑黢黢的,像张等着吞人的嘴。
王福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环。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两张年轻却沉稳的脸。刘长安与赵世宇立在门内,打量着他。
王福见是两位少年,虽面色饥荒消瘦,但身上衣料的织工与质地绝非寻常百姓所有。他定了定神,拱手道:“劳烦通禀一声,王福应约而来。”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孙德胜低沉的声音:“一路跟来,没有尾巴。”
王福吓得浑身一颤,猛地回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个精悍的汉子。
赵世宇微微颔首:“都进来吧。”
王福忐忑地跨进院中,听着身后木门合拢的声响,心头随之一沉。见院里仅有这三人,他强自镇定道:“不知诸位是想要封口费,还是要王某做些什么?”
“你倒清楚自己的处境。”赵世宇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带帮打手,来个顺藤摸瓜、杀人灭口呢。”
王福急忙躬身:“不敢,万万不敢!”
不过他是对着孙德胜弯的腰,显然是把孙德胜当成了三个人的头头。
赵世玉也懒得跟他废话:“后天,平山知县会死在剿匪的路上,你……想更进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