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脖子无声地抽搐。
时间,停滞。
崖顶的风停了,嘶吼停了,只剩下白夜喉咙里绝望的血泡破裂声,和萧临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他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看着自己那只还残留着喉骨碎裂触感的手。
那只手,刚刚还握着天下权柄,此刻,却亲手掐灭了唯一的希望。
疯狂的血色从他眼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
那股毁天灭地的怒火,在达到顶点的瞬间,烧尽了一切,也烧尽了他自己。
他赢了,他用最极端的方式,回应了白夜的威胁。
可他,也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片足以将人逼疯之中,一道嘶哑的、几乎不成人声的呼喊,才姗姗来迟地从山崖下的密林中传来!
“陛下——刀下留人!!”
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从林中冲出,带着一身的尘土与血污,正是之前被派去探查回春堂的影卫。
他手中高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卷宗,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惊惶与急切。
“陛下!织云坊急报!找到了药师一族被灭的真相!”
他冲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将那份卷宗呈上。
“药师一族,并非先帝所屠!而是被天机阁栽赃陷害!这是魏松族长找到的、百年前的密报!上面有天机阁追杀药师余孽的详细记录,和他们……寻找‘阴心’宿主的铁证!”
“天机阁……阴心……”
萧临的目光,缓缓从那份卷宗上移开,重新落在了地上那个喉咙里发出嗬嗬血沫声、满脸惊骇的白夜身上。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都拼凑完整了。
是了。
这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一个持续了百年的,为了“双生龙心”而设下的惊天骗局。
白夜给回春堂的,是催命符。
白夜给顾云溪的,是死路。
他唯一的生机,就是用顾云溪的命,来威胁他,换取他逃出生天的机会。
而他,刚刚,亲手毁掉了唯一的、或许能撬开他嘴巴的希望。
那个瞬间,一种比失去顾云溪更尖锐的、名为“悔恨”的剧痛,狠狠贯穿了萧临的四肢百骸。
他算无遗策,他掌控一切,却在最关键的时刻,被愤怒和绝望冲昏了头,犯下了最无可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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