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烛火昏黄的光影,在顾云溪煞白的脸上摇曳不定。
老御医祁柏那句“此毒,唯德贵妃求得”,让顾云溪僵在原地。
太后!
那名为“心语”的毒,竟是出自太后之手!
镇国公送香,太后下毒……这两人,究竟在这场横跨了十几年的阴谋中,扮演了何等角色?
萧临端坐,脸上不见波澜,那双幽深的凤眸中,却已是风暴欲来。
他看着祁柏,声音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继续说。”
祁柏早已被吓破了胆,不敢有半分隐瞒:“此毒能毁人心智,使其多疑、癫狂,夜不能寐,最终心力衰竭而亡。因其发作之状与郁结之症无异,故而极难察觉……当年,德贵妃……不,太后娘娘得了此毒后,曾因老臣出身西域王医世家,特召老臣问过药性,之后便再未提及。”
他伏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声音都在发颤:“老臣只知这些!至于娘娘将此毒用在了何处,老臣万死不敢揣测啊!”
萧临没有再问。
他只是挥了挥手,影子便将祁柏带了下去,安置在御书房的偏殿,名为看护,实为软禁。
密室中,只剩下二人。
“你的母亲,很可能只是太后与镇国公博弈的一枚棋子。”
萧临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顾云溪却摇头。
“不。”
她隐约记得母亲徐婉那双总是盛满忧愁的眼睛,想起她抱着自己时,那若有似无的叹息。
“若只是棋子,母亲的眼神,不会那般复杂。”
那眼神里,有爱,有愧,有恐惧,还有……绝望。
她缓缓闭上眼,那股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独属于她记忆中的“焦糊药味”,再次清晰地浮现在鼻端。
【心语无色无味……】
【可我闻到了焦味……】
【除非……除非母亲在用另一味药,来压制‘心语’的毒性!她在自救!可她为何不直接停了那香?】
除非,她有不得不用的理由!
除非,她守护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一个荒谬到足以颠覆她前半生的念头,如毒蛇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我……真的是顾远鸿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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