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顿了顿,玩味地扫了一眼陆惊年,“念其今日受了些刺激,神思错乱,情有可原。”
陆惊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而顾远鸿则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险些瘫倒。
周围官员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惶恐。
受了刺激?
神思错乱?
这是在说,顾云溪当众悔婚、污蔑世子,全都是因为她……疯了?!
陆惊年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一张俊脸憋成了酱色。
【神思错乱?!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镇国公府的脸,就被一个疯女人白打了?!】
陆惊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直到惨白。
他这才意识到,皇帝根本没打算给他,或者说给镇国公府任何颜面。
“即日起,宣顾氏云溪入宫,于静心苑静养,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朕会请太医院最好的院判,为她医治‘疯病’。”
轰!
这道旨意,比直接定罪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它没有治顾云溪的罪,却用“疯病”二字,将她今天所有的行为都定了性——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她不再是京城第一才女,而是一个需要被关起来“医治”的笑话。
这不仅彻底毁了她的名声,也让镇国公府的脸面,丢得干干净净!
被一个疯女人当众悔婚羞辱,他们连报复都显得胜之不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顾远鸿瘫软在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入宫静养?静心苑……那不是冷宫吗?】
【这哪里是静养,这是囚禁!陛下这是要将这个孽障关到死啊!】
【也好……也好,只要她不在外面惹是生非,我顾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无人敢言,顾云溪被内侍引着,登上了宫车。
身后的一切,她都懒于再回顾。
无论是那个视她为货物的父亲,还是那群眼神复杂的宾客,都随着马车的启动,被远远抛在身后。
马车辘辘,驶向皇城深处。
静心苑。
名不虚传的冷清。
庭院里杂草丛生,殿门上的朱漆也已斑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腐朽气味。
推开殿门,扑面而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霉味,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