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已经砍杀起来。
“嗖嗖嗖!”单膝跪地,弩机端着一瞄,数十只铁钩射出,撂倒一片人畜。
“驾!”密密麻麻的铁甲骑士拽着缰绳驱使坐骑轰隆隆爬上山谷两边,沿着斜陂几乎飞檐走壁,扬起漫天黄沙。
“嘭!”羊儿躲闪不及,被撞飞一路。
“嗒嗒嗒…………”大队武士映入眼帘。手持利刃,白衣红额黑甲,一个个满脸血迹。
“我的天神。”夜慕才傻眼了,胯下尿了一大片。
“杀光头人!”鼓噪声响起:“杀杀——杀!”
夜慕才瘫软在地。
匆忙集结的部中男子只一个照面就散逃,哭得喊得跪的,响成一片:“我降!我降!”
“头人在哪里?头人在哪里?”军队大步挺进,又看又问,被逮到问话的男女老幼三两句抖不清楚,劈脸就是一刀背,一脚掀开:“话都说不明,跪下!”
“嗖嗖嗖!”高处,数十骑射下一捧箭雨。
利箭轻易射穿了十几个试图逃走的夜慕人,将其成片钉死在地。
鲜血汩汩,汇入黄土。
只一炷香不到,莎草谷中,腥气弥漫。
“出来!”夜慕才被揪着头发拽下陂,和另一个没死的头人一起被打跪在地。
家眷也被押了过来,成排跪在身后。
所有部民,到处匍匐。
“哒哒哒……”一个深目高鼻的白皮大胡子缓缓走出。
“降降!”头人家眷们头如捣蒜,哭个不停。
李仁美来回兜了一圈,高踞马上:“斩!”
长矛噗噗刺出。
一排男女被捅死挑飞。
夜慕才脑袋一片空白,仰头叫道:“耕作在家,军兵忽入谷,实不知何罪,总得死个明白!”
什么罪?
张仲武出擒酋渠,凡烧帐落二十万。
太宗破安市,执惠真,收靺鞨兵三千余,悉活埋之。
要什么罪?不在编户之内,那你这个地区的领导出了问题,就是屠。
“看你不顺眼。”李仁美言简意赅:“朝廷讨伐定难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