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淑妃骤然瞪大了眼睛。
刺骨寒意涌遍全身。
她全身都抖起来,齿关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著。
“你…你…”
沈玉瑶似笑非笑:“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
姜淑妃侧过脸去,眼睛死死盯著她。
沈玉瑶笑著將手里的圣旨塞给她,捂嘴轻笑著说:“你猜呀。”
这句话让姜淑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脸上扭曲了一瞬。
她伸手,拽住沈玉瑶胳膊,咬牙说,“別打哑谜,你说清楚!”
沈玉瑶並不说,直勾勾看著她,癲狂笑了两声。
隨即一甩裙袖,挣脱开来。
她大笑著往外走。
她还没入冷宫呢,这状態却比冷宫疯了的后妃还嚇人。
宫人们嚇得退避三舍。
梁尧不动声色又后退了一步。
沈玉瑶没管里面的吼叫,阔步向外走去,踏过殿门时,她勾唇讥讽一笑。
她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崔婉告诉她的。
但她偏偏就是故意不告诉姜映雪这个贱人。
让这贱人后边的日子里,只能不断猜来猜去,整日活在恐慌之中,这样煎熬诛心的日子,正適合这个贱人。
姜淑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跳出来,她想上前去追沈玉瑶,却不料情急之下,绊住裙摆磕绊在地。
看著愈走愈远的身影,她不甘嘶吼,“沈氏,你是怎么知道的,说清楚!”
沈玉瑶片刻都没有停留,径直消失在她视线里。
“你回来!”
“你给我回来!”
姜淑妃捶打著地面,眼睛猩红一片,无力瘫软在地上。
她不禁深想。
当年的事沈氏既然知道,那帝后知道了多少她还有多少活路
想到这里,姜淑妃眼前阵阵昏,最终支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殿內人仰马翻,一阵躁乱。
去往棲梧殿的路上,天边朝霞逶迤,五光十色,美不胜收。
沈玉瑶停下,仰头看了许久才继续抬步。
棲梧殿坐落在御湖前边,地势微高,能俯瞰整个湖心亭。
沈玉瑶踏过层层白玉阶,看见烫金牌匾时,突然惶然,竟不敢再往前去。
她这一生,得到的一切都是镜水月,縹緲虚妄。
除了…
除了崔婉的真情。
偌大的皇宫里面,只有崔婉是真心待她的。
可她呢她做了什么
被猪油蒙了心,被怒火蒙蔽了心智,亲手了结了崔婉的孩子。
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崔婉。
所以在自己坠入阿鼻地狱之前,想来见崔婉一面,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住”。
可行至此地,她忽然发现,自己是没脸见崔婉的。
沈玉瑶在棲梧殿前泣不成声。
宫女见她如此,忙进去通报,不一会,出来一道清丽人影。
是织雾。
她冷冷开口:“娘娘刚歇下了,你前来有事吗”
沈玉瑶自认骄傲,可在此时却跪倒在地,抓著织雾衣襟哀求说,“你替我传句话,就说,玉瑶对不起姐姐。”
织雾眼里渐渐朦朧,她好不容易才忍下去,“这句姐姐,您配叫吗叫的时候,不妨想想,您当年给娘娘下毒的时候,是什么恶毒模样。”
沈玉瑶趴在地上,哭得哀淒:“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织雾不再看她,命人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