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妃將人归置好后,脸色阴沉地回了章华殿。
高台上的谢沉一同她对视,就发现了不对劲,便藉故来了殿后边。
他眉心皱得紧,连宫人都没来得及屏退便问:“怎么回事”
宋贵妃没回他,只看向他身后的梁尧,“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接下来,让她来主持这次宴席。”
梁尧看了谢沉一眼,隨后领命而去。
谢沉敛了神色,黑漆漆的眸子沉沉盯著宋贵妃,“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贵妃別过脸去,声音中带了无数酸涩,“情况不好,人在承明殿里,你自己去看吧。”
情况不好。
这几个字让谢沉身上气息冷冽下来。
如今他只想见到女子,甚至没来得及问宋贵妃,情况哪里不好。
他上了轿輦,吩咐说,
“回承明殿。”
一路上,谢沉焦躁不安,头上蜿蜒出跳跃的青筋,恨不得飞回去。
往日里很短的距离,今日他却觉得长得到不了尽头似的。
再三催促后,他没了耐心,
“停下。”
谢沉脸色冷冽地下了轿子,阔步往承明殿里去。
他步子迈得大,后边宫人几乎得小跑才能跟上他。
一路上谢沉冒出了无数念头,到承明殿时,他身上的气息比外边凛冽寒风还要冰冷。看他一眼,如置身万年不化的高山冰雪,刺骨非常。
一进殿,谢沉就听见女子嘶吼的声音。
“滚出去!”
“都滚出去!谁都不要进来!”
“…”
她何曾这样过!
谢沉的心被高高吊起。
他掀帘进了暖阁。
寢殿门口跪了乌泱泱的宫婢太监,最前边的是夏院判和寧院判,两位太医愁眉苦脸,低头商议著事情。
还不待谢沉开口问话,一个小宫女从寢殿里跑出来,一副要哭的模样,对著两位太医说,
“奴婢无用,昭仪娘娘还是不肯让人靠近。”
寧院判嘆道:“这该如何是好啊得想个办法给娘娘止血啊。”
夏院判同样嘆息:“要不著人去长乐宫,请昭仪娘娘亲近的宫女前来”
谢沉从听到那个“血”字开始,眸底开始渗出血丝。
“止血”
冷冷的嗓音在暖阁里响起。
眾人一惊,纷纷回首,见到帝王后忙叩首请安。
谢沉越过人群,看向两位太医,“朕问你们什么血”
他这个模样实在可怖。
寧太医被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回话:“昭仪娘娘手上受了伤,流了不少血,微臣同夏院判一同给配了药膏,可娘娘因著那药效,迟迟不肯见人。”
“什么药效”
明明殿內温暖如春,可寧院判还是不由控制打了几个寒颤,他看著暴怒的帝王,视死如归地说,“动情的药效。”
谢沉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极力將心尖暴戾的情绪压下。
再次睁眼后。他伸手拿过小宫女手上的药膏,进了內寢。
寢殿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地砖上横著软枕、碎瓷片、平日放在龙榻小几上的话本、甚至烛台也被掷在地上。
谢沉看了一眼后,便搜寻著裴听月的身影,最终透过织金床帐看到她影影绰绰的身影。
他朝榻边快走了几步。
一个软枕飞来,此间响起女子崩溃的声音,“別进来!別进来!”
谢沉避开那个金丝软枕,到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