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肉把裤管撑得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撑破一般。更让人不忍直视的,是他那高高隆起、仿若夹着一根大玉米棒子的小腹,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的。
此外,他的发型也颇为独特,留着个鸭屁股头,蓬乱的头发直直拖下,遮住了耳朵和衣领,许多时候,陌生人根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小日本常年脚蹬一双马靴,那靴子捂得脚臭熏人,令人作呕,每次他走过,周围的人都纷纷掩鼻躲避。
小日本这副打扮,让不少人感到厌恶,可他自己却自我感觉良好。
读高中时,他就十分欣赏自己这副模样,时常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发型和胡须。毕业返乡后,更是肆意发挥,以恶心他人为乐。
关于牛长盛 “小日本” 这个绰号的由来,说法众多,但据他自己讲,是在学校排演样板戏时得来的。那年国庆节,学校排演样板戏《红灯记》,身材矮小的牛长盛自告奋勇饰演日本鬼子。
他虽不会说日语,但在台上的动作、神态却模仿得惟妙惟肖,那傲慢的姿态、斜睨的眼神,将日本鬼子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赢得满堂喝彩。
此后,认识不认识他的人,都开始叫他小日本,反倒很少有人喊他牛长盛的本名,他对此也欣然接受,甚至觉得这个绰号让他在众人中更显独特。
为响应学大寨的号召,太平公社将原本三天一次的赶集改为七天一次,这一改变让许多村民感到不便。太平公社革委会还补充规定,上街赶集必须持有本生产队开具的假条,否则便是违规。
当然,也有人偷偷去赶集,只是到了街上,就像乌龟般缩头缩脑,生怕碰上巡场的 “刁德一”。在太平镇,“刁德一” 可不是个等闲之辈,他抓那些没有假条就来赶集的贫下中农,比日本鬼子抓八路还上心。
谁要是落到他手里,就忘不了公社学习班那间六面透风石屋的滋味。被关押一夜,先饿你个半死,第二天清晨,塞给你一面破锣和一根木棒,胸前挂一块大黑牌,让你自己大声吆喝自己的 “罪行”,以此来警示他人。
“刁德一” 便是贾仁慈,《沙家浜》让他出了名,而他那如刁德一般的秉性,也让他 “名副其实”。
早饭后,贾仁慈同往常一样,戴上红袖章,那红袖章在他手臂上显得格外醒目。叫上两个手下,三人一同出了公社大门。三人迈着八字步,从上街往下街开始巡场,每一步都迈得稳稳当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行至中街十九级石梯处,贾仁慈遇见了小日本牛长盛。牛长盛回乡做了 “回乡知青”,对一天劳动仅值八分钱的 “学大寨” 毫无兴趣,觉得那是在浪费青春。
便伙同几个同学,轮流上街闲逛,打发青春时光。这伙人一上街,专往显眼、热闹的地方凑,哪里人多往哪去,仿佛要将这压抑的日子搅出些波澜。
这天,恰好撞上巡场的贾仁慈。牛长盛一行人看到贾仁慈等三人,不仅不避让,还口若悬河、高谈阔论起来,话语中满是对这规矩的不屑,这自然触怒了贾仁慈的威严。他走上前,伸手说道:“拿出来!” 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牛长盛心里明白,贾仁慈是问他要赶集证明。
他嘴角一撇,八字胡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地盯着贾仁慈,眼神中满是挑衅。半晌,才从衣兜里掏出一枚分币,慢悠悠地放在贾仁慈手中,说道:“妈的,真晦气,刚上街就碰到叫花子。”
贾仁慈没想到牛长盛竟敢如此羞辱他,顿时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日你娘的,也不打听打听老子贾仁慈是谁,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竟敢在你贾伯伯面前耍横,拿不出证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当然知道你是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