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健步如飞,一把四十尺,不,四斤的菜刀,‘嗖’地飞向齐相身旁的攒框镶紫光檀面心板的四面平香桌。菜刀入木三寸,寒光照出齐会一张又惊骇又恼怒的脸。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岁穗的养母,大将军谢飞的夫人,骆笙。
齐会开始头疼。
谢岁穗再次看见养母,已是隔世。
顿时眼圈就红了。
“娘,”她哽咽着扑过去,“岁穗好想您......”
“娘在,别怕啊!”骆笙看着血糊住她半张脸,赤面鬼一般,双手伤口见骨,心如刀绞。
马上大骂:“你傻啊?不会先去看郎中?你和这些杂碎扯什么道理?不知道狗听不懂人话吗?”
“哧啦”,骆笙从自己的新衣摆撕下三条布,一条给谢岁穗包头,两条给她包手。
齐会怒道:“你骂谁呢?”
骆笙“嗖”一下从桌子上拔出刀来,对着齐会,吼道:“你让我把闺女还给你,我还了!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齐会本能地往后躲着,盯着那寒光森森的刀,声音都变调了,吼道:“你做什么?还想砍本相不成?”
丞相夫人肖姗姗也反应过来,气愤地说道:“谢夫人,你想插手相府的事务?”
“你闭嘴!”骆笙吼了肖珊珊一句,太想砍人了。
“齐相,岁穗是你的女儿,可她是我养大的。十二年了,我不曾叫她流过一滴血,才来到相府几天,就让她头破血流,双手伤成这样?连个郎中也不请,你们还是人吗?”
“本相治家甚严,焉知这不是她自导自演、咎由自取?谢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兴师问罪,将军府的前程不想要了吗?”
“咋着?你还能代替天子发号施令?”
“你不讲理了是不是?那请谢夫人离开相府!”
“谁自导自演?谁咎由自取?”谢岁穗小脚跳起来说道,“相爷,谁给你的底气与我养母这样说话?”
齐会更气了,也跳起来,一拍桌子,手疼得发麻。
“谢岁穗,我是你爹!”
“你不是丞相吗?”
“……”这是什么牛马逻辑?
宾客今日不少,都是位高权重的官宦,大家七嘴八舌地劝骆笙和谢岁穗不要冲动。
但多少都拉着偏架,明里暗里向着齐会和齐玉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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