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邪祟气息与昨夜黑袍老者如出一辙。
柳珺卓突然嗤笑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要是敢再出来,本师姐一剑劈了他们的老巢!”
她这话虽糙,却让殿内的沉闷散去不少。陆嫁嫁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看来,我们得去一趟葬神窟了。”
李长久点头:“正好我也想回去看看,当年从那里爬出来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
正说着,殿外传来弟子的通报:“宗主,赵国女皇派唐雨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众人皆是一愣,赵襄儿这时候派人来做什么?
唐雨走进殿时,神色比往日严肃许多,她递上一封密信:“陛下说,这是从进犯赵国边境的蛮族身上搜出来的,上面的图腾……与谕剑天宗昨夜遇袭的黑影有关。”
陆嫁嫁展开密信,瞳孔骤然收缩——那纸上赫然是九头蛇的图腾,与黑袍老者袍角的印记分毫不差。
李长久摸了摸下巴,突然笑了:“有意思,赵国边境、天窟峰、葬神窟……这蚀骨君的爪子,倒是伸得挺长。”
他看向陆嫁嫁,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看来这趟浑水,咱们想不蹚都不行了。”
陆嫁嫁握紧了枕边的剑,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剑身上,折射出凛冽的光。她知道,一场横跨数域的追查即将开始,而她的剑,已经迫不及待要再饮邪祟之血。
三日后,天窟峰后山的传送阵亮起幽蓝光芒。
陆嫁嫁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长发高束成马尾,腰间悬着那柄刚经李长久以“太明”权柄温养过的长剑,剑鞘上的冰裂纹路在光线下流转着淡淡的金芒。李长久站在她身侧,手里把玩着从柳珺卓那里“借”来的剑穗——据说这玩意儿能驱邪,被柳二师姐追着骂了半座山才肯放手。
“卢师兄那边已安排妥当,雅竹长老会暂代宗主之职。”陆嫁嫁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小龄说古灵宗有本《冥荒志》记载过葬神窟的地形,她去借阅了,咱们在断界城汇合。”
李长久点头,目光扫过传送阵旁的唐雨:“赵襄儿倒是舍得,连你这位贴身护卫都派来了。”
唐雨面无表情地拱手:“陛下说,蚀骨君的爪牙已渗入赵国腹地,与其各自为战,不如联手查探。况且……”她顿了顿,“陛下还说,若李公子敢欺负陆宗主,就让属下把你绑回赵国问话。”
“啧,这女人还是这么霸道。”李长久咋舌,却没真当回事。他转头看向陆嫁嫁,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走吧,让小爷带你去看看,当年我是怎么从那鬼地方爬出来的。”
传送阵光芒大盛,三人身影瞬间消失在阵法中央。
再次脚踏实地时,已是断界城的边缘地带。不同于赵国的繁华、谕剑天宗的清寂,断界城的空气里总飘着一股铁锈与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街道上行人三教九流,有背着巨剑的剑修,有拖着锁链的妖族,甚至还有穿着神官服饰的异国人。
“这里的时间流速果然古怪。”陆嫁嫁抬头看天,明明出发时是清晨,此刻断界城的天空却挂着两轮残月,“难怪被称为‘界中之界’。”
正说着,街角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个穿红裙的小姑娘正追着一只独脚公鸡打,嘴里嚷嚷着:“死鸡!把我的灵玉还给我!”
那公鸡扑腾着翅膀,脖子上还挂着块晶莹的玉佩,竟口吐人言:“小丫头片子,本神鸟拿你块破玉是给你面子!”
李长久看得乐了:“这不是小红鸟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红尾老君一役后,这只血羽君被赵襄儿收编,据说在断界城得了个“光明神”的名号,没想到如今竟沦落到偷鸡摸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