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赵襄儿在赵国皇宫里对他说的那句话。
“李长久,你说天上的星星会不会也是被关起来的?”
他现在有答案了。
会,但关得住星星的,从来不是天空。
银河倒悬的光芒倾泻而下,在葬神窟底部汇成流动的光河。李长久踩着光河往前走,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泛起细碎的金乌虚影,那些虚影掠过之处,石壁上的血色纹路开始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刻痕——那是用帝俊的骨血绘制的星轨,三千年过去,依旧带着灼人的温度。
宁小龄跟在他身后,狐尾上的黑雾渐渐褪去。她看着李长久的背影,突然开口:“师兄,你早就知道雷牢神核在这里,对不对?”
“猜的。”李长久头也不回,伸手在虚空一抓,一枚布满裂纹的黑色晶石从光河里浮起,落入他掌心,“太初六神里,就数雷牢最死脑筋。当年他自废修为点亮天空,怎么可能真的甘心消散?肯定得留个后手。”他掂了掂神核,“没想到是把自己封在这里,给‘长明’权柄当充电宝。”
神核突然剧烈震动,裂纹中渗出金色的电流,在李长久掌心炸开。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屈指在神核上敲了敲:“别装死,当年你能把烛龙遗物改成照亮器,现在帮我把这破窟的封印拆了,不算难事吧?”
电流猛地窜高,在半空中凝成一张模糊的人脸:“你是谁?帝俊?不对……你身上有羿的味道,还有……时间的痕迹?”
“少废话。”李长久把神核往地上一按,光河瞬间沸腾起来,“要么帮我,要么我让宁小龄把你拆了喂九婴——哦忘了说,她现在可是半个冥君,处理你这种残魂,专业对口。”
宁小龄下意识地攥紧尾巴,却见那电流人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有意思……三千年了,终于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行,我帮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配谈条件?”李长久挑眉,指尖已经凝聚起一点金光。
“我知道鹓扶的头在哪。”电流人脸突然说,“就在断界城最底层的时间缝隙里,和夜除的‘命运’权柄锁在一起。你要是能把它带出来,我就告诉你太初六神当年为什么要造这个牢笼。”
李长久的动作顿住了。他转头看向宁小龄,少女立刻会意,九条狐尾同时展开,将两人护在中间:“师兄,它在拖延时间!”
“我知道。”李长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我更想知道,叶婵宫当年烧掉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他突然抬手,将神核狠狠按进光河深处,“成交!但你最好祈祷别骗我——我这人记性不好,可一旦记仇,能记三千年。”
神核没入光河的瞬间,整个葬神窟开始剧烈崩塌。银河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入,那些被封印的神骸在光芒中苏醒,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李长久拉着宁小龄纵身跃上一道坠落的石梁,白银之剑在他手中化作万千光点,将袭来的碎石一一斩碎。
“抓紧了!”他低头对宁小龄喊,声音被轰鸣淹没,“咱们得赶在瀚池那老东西把九婴彻底炼化前出去——陆嫁嫁要是知道我把她的宝贝徒弟拐到这种地方,回头非用剑劈了我不可!”
宁小龄突然笑了,银铃般的笑声混在崩塌声里,格外清晰:“师兄,其实……师姐早就知道你会来这儿。”她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天窟峰的标志,“她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要是你敢少一根头发回来,她就把你的三足金乌拔了烤着吃。”
李长久看着那枚玉佩,突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别过头,假装整理衣领:“知道了,啰嗦。”
说话间,一道巨大的裂缝出现在前方,裂缝那头隐约能看到南荒的天空。李长久深吸一口气,将宁小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