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色骤变,猛地转头。只见他身后的石壁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金色符咒,正是当年剑疯子为克制修蛇所留——李长久刚才看似随意的触碰,实则是用金乌火激活了符咒。
“剑疯子……”瀚池真人失声惊呼,体内的修蛇之力瞬间紊乱。
陆嫁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纵身跃起,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刺瀚池真人眉心:“以剑之名,斩!”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溶洞,巨蛇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鳞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瀚池真人的躯体。他望着陆嫁嫁,眼中充满不甘,最终化为灰烬。
十无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李长久一脚踹倒在地:“来都来了,别急着走啊。”他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十无,“说说吧,紫天道门和太初六神,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十无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溶洞外,天光渐亮。陆嫁嫁收剑而立,望着逐渐散去的妖气,轻声道:“结束了。”
李长久摇头:“不,这才刚开始。”他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看到十二神国的阴影正在逼近,“师父,你信不信,用不了多久,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战场。”
陆嫁嫁看向他,忽然伸手,轻轻拂去他肩上的灰尘:“不管是战场还是炼狱,有师父在,就不会让你出事。”
李长久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溶洞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竟暂时驱散了那些关于杀局与宿命的阴霾。
峰底的硝烟尚未散尽,李长久踢了踢地上十无的尸体,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十三雨辰:“十二秋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十三雨辰脸色苍白,摇摇头又点头:“他……他说‘紫天道门从一开始就是棋子’,还提到了‘暗日’……”
“暗日。”陆嫁嫁重复这两个字,眉峰微蹙。这个词在宗门古籍中偶有记载,据说与太初六神的古老预言有关,指向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浩劫。
卢元白擦了擦剑上的血污,沉声道:“看来太初六神的手,比我们想的伸得更长。瀚池、十无,恐怕都只是他们棋盘上的弃子。”
李长久蹲下身,用树枝拨弄着瀚池真人化为灰烬后残留的一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半个太阳图腾,另一半似乎在哪见过。他忽然瞳孔一缩:“这是……帝俊的图腾!”前世作为帝俊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想起这图腾与太初六神中的“天藏”有关,“瀚池不仅勾结紫天道门,还在为天藏做事!”
“天藏?那位权柄为‘崩坏’的古神?”陆嫁嫁握住他的手腕,语气凝重,“长久,你的记忆是不是又恢复了些?”
“断断续续的。”李长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但有一点能肯定,天藏的目标不止谕剑天宗,他要的是整个南州的灵脉——修蛇只是他用来撬动灵脉的工具。”
正说着,溶洞深处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卢元白立刻戒备:“还有活物?”
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跑出来,竟是之前被派来峰底探查、以为早已遇害的天窟峰弟子。那弟子看到陆嫁嫁,哇地一声哭出来:“峰主!修蛇……修蛇肚子里有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立刻跟着那弟子往溶洞更深处走。越往里走,温度越低,地面上开始出现凝结的黑色粘液,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最终,他们在一处巨大的蛇蜕前停下——那蛇蜕足有数十丈长,内壁上布满血丝,而在蛇蜕中央,躺着一具被粘液包裹的尸体。
“是严舟长老!”陆嫁嫁认出了那身灰袍,急忙上前解开粘液。严舟早已没了气息,但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块玉简,正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