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随薛临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总觉得,这场看似圆满的考核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涌动——方才薛临的眼神,绝非单纯的探究,更像是一种……审视。
“师兄,怎么了?”宁小龄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没什么。”李长久回过神,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恢复轻松,“走,回峰去。丁乐石那小子怕是又把练武场的木桩劈坏了,得回去好好‘指导’指导他。”
两人并肩往天窟峰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环瀑山时,一阵冷风从山涧吹来,李长久忽然停住脚步,望向云雾缭绕的峰顶。那里曾是灰衣老人修炼之地,如今空无一人,却隐约有股熟悉的气息一闪而逝——像是……不可观的术法波动?
他眯起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大师姐神御上次来清除枷锁时曾说过,不可观最近在查“暗日”预言的线索,难不成谕剑天宗里,还有不可观的人?
“师兄,快走啊,晚了雅竹师叔该罚我们抄剑谱了。”宁小龄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李长久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心里却已打起了算盘。这场外峰考核,或许不只是一场试炼那么简单。那些隐藏在各峰弟子中的目光,那些看似无意的试探,还有陆嫁嫁被突然召见……一切都像是一张网,正悄悄收紧。
而他,李长久,最擅长的,就是在网眼里找到破局的那根线。他低头笑了笑,对着宁小龄道:“对了,小师妹,今晚的月色不错,要不要跟师兄去剑冢外围转转?听说那里的夜露,能让剑穗更显灵性。”
宁小龄瞪他一眼:“又想偷懒不去修炼?我才不去。”
“真不去?”李长久挑眉,“那我可自己去了,说不定能捡到什么宝贝,到时候可别眼馋。”
看着宁小龄纠结的表情,李长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不管接下来有什么风浪,先把这丫头哄去探探路再说——毕竟,有个能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师妹在,闯起祸来也更有底气些。
夜色渐浓,谕剑天宗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山间的星辰。而在这片宁静之下,暗流正无声涌动,一场围绕着外峰考核余波的风波,已悄然拉开序幕。
夜色如墨,将谕剑天宗的峰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剑冢外围的古林里,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点,落在李长久和宁小龄身上。
“师兄,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着吗?要是被雅竹师叔发现,又要罚我们了。”宁小龄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手里紧紧攥着剑柄。
李长久却一脸轻松,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怕什么,有师兄在,天塌下来都能给你顶着。再说了,这剑冢外围又没设禁制,来看看怎么了?”他眼睛微眯,看似在欣赏月色,实则注意力全放在周围的动静上。方才在环瀑山感受到的那股气息,总让他有些在意。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林中深处传来,若不是李长久感官敏锐,几乎要将其忽略。他对宁小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瞬间隐匿在树后。
只见一道黑影从林间闪过,速度极快,直奔剑冢方向而去。那黑影身形纤细,动作间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律,不似寻常弟子的身法。
“是悬日峰的人?”宁小龄压低声音,疑惑道。悬日峰的功法以灵动见长,但这黑影的身法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别的韵味。
李长久摇摇头,眼神凝重:“不像,你看她的步法,踏在落叶上几乎没声音,更像是……古灵宗的‘踏影步’。”可古灵宗的人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谕剑天宗的剑冢外围?
两人悄悄跟了上去。那黑影似乎对剑冢外围的地形极为熟悉,避开了几处隐藏的阵法,径直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山壁前。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