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地上少年的尸体突然泛起微光,半块玉佩与李长久储物袋里的另一半产生共鸣,竟自行拼接起来。玉佩合缝的瞬间,所有灯笼同时亮起,祠堂的墙壁像水波般荡漾开,露出后面的景象——那是一座悬浮在云海中的宫殿,殿前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朱雀神国”四个大字。
“娘娘的神国……”赵襄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摸向发间的九羽钗,那钗子此刻正发烫,“这灯笼竟能连通神国遗迹?”
司命突然抬手按住李长久的肩膀,她的指尖冰得刺骨:“别碰玉佩!这是时间陷阱,鹓扶死前设下的局,谁要是强行窥探神国旧事,就会被拖进时间乱流。”
可已经晚了。玉佩散发出的光芒裹着灯笼的光晕,像张网似的罩住三人。李长久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响起无数重叠的声音——有叶婵宫的叹息,有陆嫁嫁练剑时的呼喝,还有宁小龄化妖时痛苦的呜咽。他甚至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念:“帝俊,你欠羲和的,总要还……”
“李长久!”赵襄儿的声音穿透杂音,她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别走神!”
李长久猛地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火海之中。周围是断界城的街巷,却燃着与赵国皇宫相似的火焰,那些灯笼掉在地上,烧得只剩焦黑的竹架。他看见司命举着一柄银色长剑,剑身上流转着时间的光晕,正与一个模糊的黑影对峙——那黑影的轮廓,竟和假暗有几分相似。
“这是……未来的景象?”李长久握紧手里的灯笼,纸面已被火星灼出几个破洞,“鹓扶这老东西,倒是会给后人留‘惊喜’。”
赵襄儿突然指向天空,那里有九道金光亮起,像极了他羿射九日时的箭光。“你看!”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是……九羽的力量?”
李长久抬头的瞬间,火海突然退去,祠堂恢复了原样。梁上的灯笼大多已经熄灭,只剩他手里那盏还亮着。地上的少年尸体和玉佩都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司命收剑入鞘,发丝上沾着的火星缓缓熄灭:“时间乱流里的景象,真真假假,不必当真。”她瞥了眼李长久手里的灯笼,“但鹓扶设下的陷阱,说明断界城藏着比神国遗迹更重要的东西。”
李长久低头看着灯笼上的破洞,忽然笑了:“管它藏着什么,反正本道长的债,迟早要一笔笔算清楚。”他晃了晃灯笼,剩下的烛火明明灭灭,“比如,某位女皇偷偷跑到断界城,该不会是又想搞什么‘三年之约’外的小动作吧?”
赵襄儿挑眉,正要反驳,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隐入阴影。只见一个穿红衣的女子提着一串灯笼走过,她的侧脸在灯光下美得妖异,正是古灵宗的木灵瞳。
“这老妖怪怎么也来了?”李长久低声嘀咕,想起宁小龄说过木灵瞳一直在找冥君的权柄,“她手里的灯笼……”
那些灯笼串在一起,每盏都刻着不同的符文,竟与葬神窟里的镇魂符一模一样。木灵瞳走到祠堂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内轻笑:“李道长,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喝杯茶?我这灯笼里,可有你师妹的消息呢。”
灯笼的烛火猛地窜高,李长久看见自己手里那盏灯笼的纸面上,竟渗出一行血字——“小龄在冥狱”。
血字在灯笼纸上蜿蜒游走,像极了宁小龄化妖时尾尖拖过雪地的痕迹。李长久指尖骤然收紧,竹骨被捏得咯吱作响,烛火惊得跳了跳,将他眼底翻涌的戾气照得一清二楚。
“木灵瞳这老东西,倒是会挑时候。”他低骂一声,余光瞥见赵襄儿已握住腰间佩剑,九羽钗在灯笼光里泛着细碎的金芒——那是她动用空间权柄的征兆。
司命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