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该清净些了吧?”
李长久望着天边渐亮的晨光,摇头道:“未必。瀚池只是颗棋子,真正的后手,怕是在十二神国那边。”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不管后手是谁,有你在,我不怕。”
李长久挑眉:“陆峰主这是在夸我?”
“是在提醒你。”陆嫁嫁敲了敲他的额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剑试。等处理完宗门事务,去剑冢,我陪你练练。”
宁小龄在一旁偷笑:“师兄要惨了,峰主的剑可是不认人的。”
李长久揉着额头笑骂:“小丫头片子,回头让你抄一百遍剑谱!”
议事厅里的笑声,混着初升朝阳的金光,漫过谕剑天宗的山峦。而远在万里之外的断界城,司命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谕剑天宗的方向,指尖转动着一枚时间碎片:“李长久,你这步棋走得不错。只是……旧怨易了,新仇又要来了啊。”
断界城的风总是带着一股铁锈味,司命将时间碎片收入袖中时,城楼阴影里走出个灰衣人。
“鹓扶神国的遗物,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出来?”灰衣人声音嘶哑,像是用砂砾磨过喉管。
司命转身,指尖凝起一缕银色流光:“夜除师傅说过,想拿东西,得看手里的刀够不够快。”
灰衣人嗤笑一声,抬手召出无数黑色丝线:“我乃冥狰麾下神官,奉命取回‘无限’权柄——你这窃取神国遗物的小丫头,不配持有它。”
丝线如毒蛇般缠来,司命却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她出现在灰衣人身后,指尖的时间流光滑过对方后颈:“冥狰的‘灾难’权柄,倒是养出了你这么个只会躲在暗处的东西。”
灰衣人脖颈泛起白霜,动作瞬间僵硬。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时间权柄?你怎么会……”
“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司命收回手,看着灰衣人化作飞灰,眼底却无半分波澜。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十二神国的旧怨,早已像蛛网般缠上了李长久,也缠上了所有试图触碰神国真相的人。
三日后,谕剑天宗的剑冢深处。
李长久被陆嫁嫁的剑气逼得连连后退,金乌真火在剑刃上烧得噼啪作响,却始终碰不到对方的衣角。
“你的剑太急。”陆嫁嫁的声音隔着剑光传来,“带着太多杂念,反而失了剑道本真。”
“杂念?”李长久翻身避开横扫而来的剑气,脚尖在剑冢的石碑上一点,“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打赢你,哪来的杂念?”
陆嫁嫁突然收剑,剑尖在他喉前半寸停下:“比如,在想司命为什么突然派人送消息说断界城有异动,比如在猜赵襄儿是不是又在赵国搞什么小动作,再比如……在担心小龄去古灵宗会不会被欺负。”
李长久噎了一下,挠挠头:“你怎么知道?”
“你的剑告诉我的。”陆嫁嫁收回剑,转身走向初代宗主的石像,“剑道如镜,能照见人心。你心里装着太多人太多事,剑自然沉不住。”
她抬手抚过石像底座的刻痕:“初代宗主曾说,真正的剑修,要像这石像一样——心无挂碍,方能斩破万难。”
李长久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世飞升时那道斩向自己的剑。那时他心里装着对世间的留恋,剑便慢了半分。而此刻,他心里装着的是守护,是责任,是那些想护着的人——这难道也是错?
“嫁嫁。”他轻声道,“如果心无挂碍,那修剑还有什么意义?”
陆嫁嫁回头,晨光落在她发梢,映得那双眸子亮如星辰:“有意义。因为你想护着的人,就是你拔剑的意义。只是你要学会,把这份心意藏在剑里,而不是让它乱了剑的章法。”
话音刚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