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他指尖拂过纸上的符号,那些扭曲的线条竟与剑疯子密室里的壁画纹路重合,“这是‘祭名帖’,用被猎杀者的骨血浸染,能锁定人的气运。划掉名字,意味着对方已经……”
“已经成了祭品。”姬玄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外,红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手中握着半块断裂的龟甲,“我刚从天窟峰底回来,瀚池真人留下的阵法里,刻着同样的符号。”
众人哗然。瀚池真人虽已伏诛,但他与修蛇合体的秘密背后,显然还藏着更大的网。荆阳夏猛地拍向桌案:“调三峰弟子封锁南州边境,再派人去断界城查探——”
“不必。”李长久打断他,将祭名帖折成纸鹤,“对方要的是‘独自前往’,那就如他所愿。但得换个方式。”纸鹤在他掌心扑棱翅膀,翅尖蘸着的暗红液体突然化作一道微型传送阵,“小龄,借你的轮回权柄一用。”
宁小龄会意,指尖凝结出淡蓝色的轮回之力。李长久将纸鹤掷向空中,纸鹤穿过轮回之力,瞬间化作数十只一模一样的分身,朝着不同方向飞去。“我会让分身吸引注意力,真身混在商队里潜入断界城。陆师尊,麻烦你坐镇宗门,盯着天榜的异动。”
陆嫁嫁却按住他的手腕,剑眸里翻涌着担忧:“我与你同去。祭名帖上有我的名字,躲不掉的。”她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点,一道剑痕浮现又消失,“这是‘同心剑印’,若你遇险,我能立刻感知。”
三日后,断界城的“忘时巷”里,李长久正盯着一家古董店的窗棂发呆。窗上贴着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与祭名帖相同的符号。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客人要买些什么?本店新到了一批‘时间碎片’,能看到前世的遗憾哦。”
他转身,看到苏烟树正倚着柜台,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铃铛——那是夜除生前常用的信物。她身后的货架上,赫然摆着十几个陶罐,罐口封着的布上,写着祭名帖上被划掉的名字。
“这些,就是祭品?”李长久指尖叩向柜台,声音压得极低。
苏烟树忽然收起笑容,掀开其中一个陶罐的封布。罐子里没有骨血,只有一叠画纸,画上是同一个场景:十二神国的神官们围着一口青铜棺,棺上刻着“太初六神”的名号。而画的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偷偷记录着什么,那人手中的笔,与李长久前世用的画笔一模一样。
“他们在找‘帝俊的笔记’。”苏烟树的声音带着哭腔,“夜除就是因为藏起了笔记的残页,才被……”她突然指向李长久的胸口,“笔记的最后一页,在你身上,对不对?就在那片三足金乌的羽毛里。”
李长久猛地攥紧衣襟。前世被师尊斩杀时,胸口的确多了一片灼热的羽毛,他一直以为是先天灵的碎片,竟不知是帝俊的笔记。
就在这时,古董店的门被撞开,血羽君带着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小红鸟的喙上叼着一张新的祭名帖,上面添了苏烟树的名字。
“李长久,交出笔记,饶她不死。”血羽君的声音尖锐刺耳,“否则,下一个被划掉的,就是陆嫁嫁。”
李长久缓缓拔剑,剑身映出他眼底跳动的金乌火焰:“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不是你们猎杀我们,是我们在等你们自投罗网。”他话音刚落,店外传来剑鸣龙吟,陆嫁嫁的声音穿透墙壁:“长久,我来赴约了。”
祭名帖从血羽君手中飘落,被陆嫁嫁的剑气钉在墙上。阳光下,纸上未被划掉的名字开始发光,李长久、陆嫁嫁、宁小龄……每个名字后面的符号,竟组成了“太明”与“纯阳”的权柄印记。
原来,这份名单从来不是猎杀帖,而是唤醒他们前世记忆的钥匙。
剑气纵横间,血羽君带来的黑衣人瞬间被击溃,独脚公鸡的身体在剑光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