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的林采比剑,确实把人说急了才赢的。”
“那叫战术!”李长久拍着桌子,“剑招要快,嘴皮子更要快,不然怎么扰乱对手心神?”
陆嫁嫁浅啜着清茶,看着他们拌嘴,眼底漾着暖意。忽然她望向窗外,暮色已浓,天边最后一缕霞光正被墨色吞没:“说起来,南荒那边传来消息,九婴的余孽还在作乱。”
气氛霎时静了几分。李长久放下筷子,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九婴虽死,瀚池真人留下的隐患还没清干净。葬神窟里的气息……最近似乎更乱了。”
“我让人查过,”赵襄儿语气沉了些,“断界城那边也不太平,司命传来消息,说‘时间’权柄有异动,好像有人在试图篡改过往。”
宁小龄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雪狐灵韵在她眼底一闪而过:“轮回之力最近也有些不稳,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冥府爬出来。”
陆嫁嫁轻轻敲了敲桌子:“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剑术交流大会不只是切磋,更是各宗门互通消息的机会。柳珺卓她们来,恐怕也带着剑阁的消息。”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南承扶着腰走进来,脸上还带着伤:“师傅,大师兄,悬日峰的林采刚才来找茬,说要再比一场。”
“他输不起?”李长久起身就要往外走,被陆嫁嫁拉住。
“让他来。”陆嫁嫁站起身,素白的手按在剑柄上,“正好让他看看,天窟峰的弟子,不止会耍嘴皮子。”
夜色渐深,练武场上重新亮起灯火。林采的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刺来,陆嫁嫁却只是侧身一避,长剑如灵蛇出洞,轻轻一点便挑开了对方的剑势。李长久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冲宁小龄挤眉弄眼:“看吧,这才叫真正的战术。”
宁小龄捂着嘴笑,赵襄儿却望着天边的残月出神,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的九羽玉佩。她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黄昏,不过是暴风雨前的暂歇。而他们这些少年少女,终将在诡秘的命运里,执剑而立,撕开笼罩世界的迷雾。
当陆嫁嫁的剑鞘轻轻磕在林采的剑脊上,对方踉跄后退时,李长久忽然喊道:“喂,林采,输了可别哭鼻子啊!”
夜空下,少年的笑骂声、少女的嗔怪声、剑刃碰撞的清越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动荡世界里,最鲜活的回响。
林采涨红了脸,收剑入鞘时手都在抖:“今日是我技不如人,改日定要再讨教!”说罢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几分狼狈。
李长久吹了声口哨:“悬日峰的人就这点气度?”
“别贫了。”陆嫁嫁收剑回鞘,月光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清冷,“林采的剑招里带着戾气,怕是被薛寻雪逼得紧了。”她顿了顿,看向赵襄儿,“你们赵国最近和悬日峰走得近,可知晓些缘由?”
赵襄儿摇头:“薛峰主心思深沉,我派去的人只探到她最近频繁出入剑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剑冢?”李长久皱眉,“那里除了初代宗主的残剑,还有什么?”他忽然想起前世在剑冢迷雾里看到的画面——一柄缠着锁链的断剑,剑身上刻着“长明”二字。
宁小龄忽然轻“呀”一声,指着天边:“你们看!”
众人抬头,只见夜空里忽然划过一道流光,拖着长长的金红色尾焰,像极了传说中朱雀神的羽翼。那光芒落在天窟峰后山,激起一阵灵力波动。
“是那边!”南承指向灵脉汇聚的方向,“好像是剑疯子前辈闭关的隐峰!”
陆嫁嫁脸色微变:“走!”
一行人快步穿过竹林,越靠近隐峰,空气中的灵力就越发紊乱,甚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李长久忽然按住陆嫁嫁的肩:“等等,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