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哈欠:“九婴?南荒那只被我砍了八颗脑袋的玩意儿,还能有余孽?”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谁都知道南荒九婴是准神级的妖物,当年李长久能从葬神窟活着出来已是奇迹,竟还说亲手斩了对方八颗脑袋?
赵襄儿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了然:“你要去?”
“不然呢?”李长久起身时带起一阵风,腰间铁剑发出轻鸣,“总不能让我未来的……盟友,在生辰这天还得处理这种烂摊子吧?”他刻意把“妻子”二字咽了回去,换来赵襄儿一个白眼。
“唐雨,取我的‘裂空弓’来。”赵襄儿也站起身,玄色衣袍在晨光中猎猎作响,“既然是九婴余孽,便该彻底除根。”
众人惊得站起身——女皇竟要亲征?
李长久却笑得更欢:“早该这样了,总窝在皇宫里,小心你的‘纯阳’权柄都要生锈。”
两人并肩走出偏殿时,朝阳恰好升到宫墙正上方。赵襄儿接过裂空弓,指尖划过冰冷的弓弦,忽然侧头问:“你那光阴酥,当真能想起过去?”
李长久脚步一顿,转头望进她眼里。那双曾在诡案迷雾中带着警惕的眸子,此刻映着朝阳,亮得像藏了片星空。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染的一片花瓣:“试试不就知道了?等解决了九婴,我陪你找个地方,慢慢吃。”
风从宫墙外吹来,带着远方战场的硝烟味,却也卷来了廊下新绽的花香。赵襄儿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弓的手指紧了紧,步幅却不自觉地与他平齐。
远处的天际,一朵云恰好飘过,在地上投下短暂的阴影,又被朝阳迅速驱散。就像那些横跨千年的宿命纠葛,纵然沉重,终究挡不住这道属于赵国的朝阳——以及,两个正要改写命运的人。
裂空弓在晨光下泛着暗金色光泽,弓弦上仿佛缠绕着细碎的空间纹路——那是赵襄儿掌控的空间权柄凝聚而成的力量。两人出了皇城,早有亲卫备好两匹神驹,李长久翻身跃上其中一匹时,忽然想起司命曾说过的话:“赵国的土地下,埋着朱雀神国的碎片,每一寸疆土的光复,都是她枷锁松动的声音。”
“发什么呆?”赵襄儿一夹马腹,神驹已冲出数丈,玄色衣袍在风中展开,宛如振翅欲飞的朱雀,“再慢些,南境的百姓就要等不及了。”
李长久笑着催马跟上,铁剑在腰间轻晃,与马蹄声撞出奇异的节奏。他忽然扬声道:“听说你那‘九羽’最近又精进了?上次在断界城没看清,这次正好见识见识。”
“怕你看了会吓破胆。”赵襄儿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却没回头。她指尖微动,身后忽然展开九道流光羽翼,每一道羽翼上都流转着不同的世界虚影——那是她掌管的三千世界权柄,此刻虽只显露出一角,却已让周遭的天地灵气剧烈波动。
两匹神驹越跑越快,沿途的城镇乡村飞速倒退。路过一处被战火波及的村落时,李长久忽然勒住马缰。残垣断壁间,几个幸存的孩童正缩在墙角发抖,远处还能看到妖物留下的爪痕。
“我去去就回。”他翻身下马,铁剑出鞘的瞬间,金红色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那是三足金乌的本源之力,落在妖物爪痕上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赵襄儿勒马等候,看着他用火焰清理完村落的妖气,又从储物袋里摸出些干粮递给孩童。晨光落在他弯腰的背影上,竟显得格外温和,与他平日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判若两人。
“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种事。”她等他回来时,语气里少了几分针锋相对。
李长久翻身上马,拍了拍手上的灰:“毕竟是未来要统治的子民,总不能看着他们被妖物欺负。”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再说了,帮你稳固民心,不也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