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轮,不正是赵襄儿“纯阳”权柄的象征吗?
此时的赵国皇城,赵襄儿突然从星象中惊醒,九羽在她身后展开,羽翼上的金纹在夜色中灼灼发光。“纯阳”权柄自动护主,挡下了窗外射来的一道黑箭,箭杆上刻着“不昼国”的图腾。她捏碎箭支,眼中闪过厉色:这些躲在夜幕里的鼠辈,终于忍不住要对她动手了。
夜色最深处,叶婵宫的梦境笼罩了半个中洲。她看着李长久与陆嫁嫁研究残玉、赵襄儿捏碎毒箭、宁小龄体内妖气翻涌……指尖在虚空一点,梦境中的时间流速骤然加快。“快些成长吧,” 她轻声说,“等你们撕开夜幕的那天,才会明白——所谓杀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任何人活着走出神国牢笼。”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却照不进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阴谋。夜幕深处的人们收起动作,等待下一个夜晚的降临,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彼此的轨迹早已在星空中交叠,织成一张通往神国的网,网的尽头,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毁灭?
天刚蒙蒙亮,断界城的钟楼突然敲响了七下——这是只有君王更替时才会响起的钟声。邵小黎站在城主府的露台上,望着下方骚动的人群,指尖缠绕着一缕洛神传承的水汽。昨夜她感应到的熟悉气息,此刻正化作一道流光落在面前,竟是树白。
“白灵大人的骨殖在葬神窟有异动,”少年独臂的袖管随风摆动,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那些被镇压的残魂在喊一个名字——帝俊。”
邵小黎瞳孔微缩。她曾是李长久前世的乐理师尊,比谁都清楚“帝俊”二字意味着什么。断界城的时间长河里,她见过太多因宿命纠缠而毁灭的魂灵,此刻掌心的水汽竟凝结成了冰珠。
同一时间,谕剑天宗的早课钟声刚落,卢元白就带着一身酒气闯进天窟峰。“嫁嫁,南荒那边传来消息,瀚池真人的残部在葬神窟外围聚集,”他将酒葫芦往石桌上一墩,“据说他们在找‘太明’权柄的碎片,还说……找到就能打开神国牢笼的第一道锁。”
陆嫁嫁握着传承玉简的手指紧了紧,玉简边缘硌得掌心生疼。李长久从剑冢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此刻窗纸上映出他盘膝打坐的影子,三足金乌的光晕正透过窗缝往外渗。她知道,那是他在压制体内躁动的帝俊残魂。
赵国皇城外,血羽君扑腾着独脚公鸡的翅膀落在宫墙上,给赵襄儿带来一封密信。信纸是用朱雀神国的羽毛织成的,上面只有一行字:“鹓扶的残党在断界城现身,目标是司命的时间权柄。”
赵襄儿将信纸捏成粉末,九羽在背后展开时带起一阵金风。她转头看向谕剑天宗的方向,晨光中那座悬浮的山峰若隐若现。“唐雨,备车,”她突然开口,“去谕剑天宗。”
“女皇,您忘了三年之约还有半年?”唐雨迟疑道。
“再不去,某些人怕是要被前世的影子吞了。”赵襄儿冷哼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的“空间”权柄昨夜突然发烫,那是与李长久的同心结在预警——他体内的帝俊人格,快要压不住了。
不可观的观门口,白泽正用银簪梳理银发,见神御从观内走出,忍不住撇嘴:“大师姐,你真要放任七师弟被帝俊的残魂折腾?”
神御望着南荒的方向,清圣的脸上难得露出复杂神色:“女娲补过的天,总要自己裂开一次才算完整。”她袖口飘出一缕七彩光丝,悄无声息地往谕剑天宗的方向飞去——那是当年她打破李长久身上枷锁时,悄悄留下的一缕本命灵息。
李长久的房门终于被推开时,朝阳刚好跃过山头。他眼下带着青黑,却咧嘴一笑,露出惯有的痞气:“陆师尊,要不要跟我去趟葬神窟?我总觉得,那里有能让我彻底压住‘老东西’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