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一片奇异的紫花,花瓣上流转着淡淡的轮回光晕——那是宁小龄留下的印记,像是在说“此处已被本狐标记”。
“在看什么?”陆嫁嫁放缓马速,红裳被春风吹得扬起一角。她将重铸的残剑横在鞍前,剑穗上系着的朱雀羽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朱雀神消散前最后留下的东西,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李长久收回目光,指尖捻起一片飘落的紫花瓣:“在想,或许我们都弄错了。”他轻笑一声,“所谓神国牢笼,未必是太初六神设下的,说不定……是他们留给后人的生路。”
话音刚落,怀中的青铜铃铛突然发烫。赵襄儿的声音急促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长久!我突破了!‘纯阳’权柄完全觉醒了!”铃铛的光芒透过衣料映出来,在雪地上投出三道交织的光影——金乌、朱雀与剑影,“母亲留下的神国典籍里说,十二神国本是用来镇压‘恶’的封印,不是牢笼!”
陆嫁嫁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顿。这个消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层层涟漪。她想起剑疯子临终前的话:“神国之上,有更可怕的存在。”那时只当是疯言疯语,如今想来,或许指向的正是那个名为“假暗”的地球造物。
“看来得去趟不可观了。”李长久拍了拍马颈,“叶婵宫手里有鹓扶的‘无限’权柄,说不定知道更多关于‘恶’的事。”他忽然想起那位总爱敲他板栗的大师姐,神御身为女娲转世,必然藏着太初六神的秘辛。
正说着,前方的林子里突然窜出一道白影。树白拄着木杖站在路中央,独臂的袖管空荡荡的,脸上却带着腼腆的笑:“李公子,陆宗主。”他递过一个布包,“白灵大人消散前,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布包里是半块晶莹的骨片,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那是鹓扶神国的地图,标注着十二神国封印的节点。李长久指尖抚过骨片,忽然明白白灵为何执着于建立新神国:它不是想夺权,而是想补全即将崩坏的封印。
“她还说,”树白挠了挠头,“雪化的时候,葬神窟底下会开出能通神国的花。”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原来葬神窟不仅是帝俊骸骨所在,更是封印的关键节点之一。李长久将骨片收好,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知道宁小龄去哪了吗?”自九婴消散后,雪狐虚影便没了踪迹。
树白指了指东方:“古灵宗的方向。她说要去彻底炼化冥君的权柄,还说……”他憋了半天,才红着脸道,“说等你忙完了,要教你学狐狸叫。”
陆嫁嫁忍不住笑出声,红裳在春风里漾起涟漪。李长久摸着鼻子干咳两声,正想反驳,却见远处的官道上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剑阁的柳珺卓,身后跟着扛着画板的柳希婉,两人腰间都系着新铸的剑。
“李长久!”柳珺卓老远就扬声喊道,“听说你把朱雀神都掀了?来比划比划!”她身后的柳希婉举起画板,上面画着一只歪歪扭扭的三足金乌,旁边题着“木君十”三个字。
李长久翻身下马,正欲应下,却见柳希婉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画板背面露出一行小字:“圣阁的箫裘带着噬天丹往不可观去了,似是受人所托。”
春风突然变得凛冽。李长久抬头望向不可观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陆嫁嫁握紧长剑,红裳无风自动:“看来想歇口气都难。”
“那就不歇。”李长久将青铜铃铛系在剑柄上,金乌真火顺着剑穗蔓延,与朱雀羽毛的红光交织成焰,“去会会这位送‘丹’的客人,顺便……”他看向东方古灵宗的方向,眼底闪过笑意,“告诉小龄,学狐狸叫就算了,不如比谁先到神国。”
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身后跟着剑阁的人马。柳珺卓的笑声混着剑鸣传来,柳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