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声:“你的眼睛……”
李长久抬手摸了摸眼角,只觉有些发烫。他低头看向祭坛边缘的积水,倒影中,自己的瞳孔边缘竟多了一圈淡紫色的纹路,与妖纹如出一辙。
“看来用妖力总要付出点代价。”他耸耸肩,语气轻松,眼底却闪过一丝凝重。前世典籍里从未记载过有人能驾驭妖种,这未知的力量,究竟是助力,还是新的枷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一道白影裹挟着凌厉的剑意疾驰而来,落在李长久面前时,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七师弟!你没死?!”
来者正是不可观的大师姐神御,她依旧是那身清圣的白衣,此刻却发丝微乱,见李长久安然无恙,眼圈瞬间红了:“师尊让我来看看,说你若没死,就……”
话未说完,她忽然注意到李长久眼底的妖纹,眉头一蹙,屈指在他额头上叩了一下:“胡闹!竟敢沾染这种东西,真当自己命硬?”
那看似随意的一叩,却让李长久体内的妖力瞬间安分下来,眼角的纹路也淡了许多。他摸着额头嘿嘿一笑:“大师姐出手就是不一样,比陆嫁嫁敲我脑袋轻多了。”
神御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目光扫过祭坛和树白:“葬神窟的封印松动了,太初六神的残响在躁动。你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就不怕引来‘那位’?”
“哪位?”李长久追问,却见神御忽然看向葬神窟最深处,那里的雾气不知何时变成了纯黑色,隐隐有锁链拖地的声音传来。
“别问了,快走。”神御拉起他的手腕,又示意邵小黎带着树白跟上,“师尊说,你体内的时间权柄快要觉醒了,现在不能在这里耗着。对了,”她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李长久,“二师兄在南荒边缘等你,他说……有关于你师尊的事,要告诉你。”
李长久心中一震。师尊?是不可观的那位神秘师尊,还是……斩了他前世的叶婵宫?
黑色雾气中,锁链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神御不再多言,带着三人疾驰而去,只留下葬神窟的祭坛在雾中若隐若现,石碑上的符文不知何时,已悄然换了模样。
离开葬神窟的路上,神御的速度快得惊人,李长久被她提着后领,只觉耳边风声呼啸,连邵小黎带着树白都快被甩在身后。他忍不住咋舌:“大师姐,你这速度快赶上赵襄儿的空间术了,回头教教我呗?”
神御头也不回,语气清冷:“你先把体内的妖种炼化干净再说。那东西带着太初六神的诅咒,长期留在体内,迟早会被‘玄泽’的力量污染。”
“玄泽?三师兄?”李长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神御说的是太初六神之一的玄泽,也就是三师兄姬玄的前世。“他的诅咒?妖种和太初六神还有这层关系?”
“十二神国的妖种本就是玄泽为了研究‘世界牢笼’炼制的,”神御淡淡解释,“用妖兽精血混合神国碎片,既能承载神力,又能隔绝天道探查。翰池不过是捡了他当年留下的残卷罢了。”
说话间,前方雾气渐散,露出南荒边缘的荒原。一道粗犷的身影正坐在一块巨石上喝酒,见他们出现,猛地跳起来,正是不可观二师兄。他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看到李长久,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小七,没死就好!来,陪师兄喝一杯!”
李长久刚落地,就被二师兄塞过来一坛酒。他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竟让体内躁动的妖力平复不少:“二师兄,你怎么在这?大师姐说你有关于师尊的事要告诉我?”
二师兄的笑容淡了些,他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不可观”三个字:“这是师尊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从葬神窟出来后,就该明白‘不可观’的真正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