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后跟着举着修罗伞的柳珺卓,还有扛着酒坛的卢元白。雪狐灵影在她肩头跃动,轮回权柄让她衣袂上沾了些许未来的碎片——那是神国破碎后,众人在新世界的荒原上酿酒的场景。「大师姐说,不可观的时间乱流她能破,但需要你我联手稳住‘太明’和‘轮回’的共振!」
李长久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看向赵襄儿身后那道若隐若现的虚影——那是帝俊的残识,正随着神国核心的震动逐渐凝实。而更远处,叶婵宫的梦境权柄如潮水般漫来,将不可观众师兄师姐的气息包裹其中,常曦仙君的衣袖扫过之处,时间乱流正一点点平复。
「原来你们早串通好了。」赵襄儿的灵翅颤了颤,屏障上第一次出现裂痕。她望着李长久,眼底终于泄出一丝水汽,「那我这十六年的挣扎,算什么?」
「算铺垫。」李长久一步跨到她面前,无视屏障割破皮肤的刺痛,伸手按住她凝结着空间法则的眉心,「就像我当年在葬神窟故意留手,就像陆嫁嫁在宗门大会上藏了半招,就像小龄偷偷练冥术时总留着后手——我们都在等今天。」
他掌心的太明权柄骤然爆发,与赵襄儿的纯阳之力撞在一起,却奇异地没有冲突,反而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云霄。风雪彻底停了,最后一点烟花的余烬落在李长久肩头,像极了十六年前那个退婚的雨夜,赵襄儿砸在他脚边的玉佩碎屑。
「你看,」李长久轻声说,看着屏障寸寸碎裂,看着帝俊的残识在太明权柄下消融,「雨停了,烟花也落尽了。」
陆嫁嫁的剑适时刺入最后一道枷锁,卢元白的酒坛砸在石柱上,酒水混着雪水漫过众人的靴底。宁小龄拉着柳珺卓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轮回与剑道的力量在指尖流转。远处,叶婵宫的声音穿透云层:「还愣着干什么?新世界的门,可不等闲人。」
赵襄儿转身时,灵翅上的光晕柔和了许多。她看了眼李长久流血的手掌,终究没忍住,伸手拍掉他肩头的雪:「下不为例。」
李长久笑着应好,心里却清楚——这场横跨十六载的风雪,这场燃尽恩怨的烟花,从来就没有什么下不为例。就像断界城楼上邵小黎的琴音重新响起,就像司命收起时间权柄时眼里的笑意,就像所有错过的、遗憾的、挣扎的过往,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新世界第一缕破晓的光。
新世界的风带着草木初生的气息,吹过李长久被空间碎片划伤的脸颊。他回头时,正看见神国牢笼的最后一块碎片坠向云海,像极了当年在谕剑天宗剑冢里,陆嫁嫁为他挡下的那道剑罡——那时她还笑着说“天窟峰的弟子,还轮不到外人欺负”。
“发什么呆?”陆嫁嫁用剑鞘敲了敲他的后背,剑穗上还缠着半片朱雀羽毛,“赵襄儿在清点神国遗民,小龄说要去葬神窟底找找树白的踪迹,你不去看看?”
李长久望着远处山坳里升起的炊烟,那是邵小黎带着断界城的幸存者搭起的第一座木屋,琴音混着孩童的笑闹飘过来,比任何法则之力都让人安心。“不了,”他摸出袖中那半枚青铜符牌,此刻上面竟重新浮现出淡淡的血色纹路,“刚收到叶婵宫的传讯,不可观的诸位师兄师姐快到了,说是带了五师兄新刻的天碑。”
话音未落,天际掠过一道红衣身影。姬玄踏着剑光落在他们面前,手里挥着一卷画轴,画上是十二神国疆域化作山川湖海的模样。“三师兄说了,这天地格局得重新排一排,”他笑得眉眼弯弯,红衣扫过地面时,竟催生出一片桃花,“太初六神的旧权柄留着碍事,不如改成人间的节气,你觉得如何?”
李长久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司命抱着一个青铜酒壶跑过来,银发在风里扬起好看的弧度,壶身上“长明”二字是用时间之力烙上去的。“圣人遣九头元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