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司命别过脸,声音轻得像风:“我只是不想欠你上次南荒的人情。”
夜风渐急,时漏的光芒渐渐平息,却在最后一刻,映出祭坛角落的一道身影——那人披着灰衣,手中握着一柄剑,正是失踪已久的柳珺卓。
时漏的光芒彻底敛去,柳珺卓的身影如同惊鸿一瞥,消失在猩红的背景中。李长久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柳珺卓身为剑阁二师姐,实力深不可测,她出现在葬神窟祭坛,是巧合,还是早已卷入这场漩涡?
“剑阁的人怎么会掺和进来?”司命皱眉,指尖的时间碎片尚未散去,“她若想取赵襄儿性命,大可光明正大出手,没必要藏在葬神窟。”
李长久想起柳珺卓当年赌输后留下的那柄剑,剑穗上刻着的“木君十”三个字,倒与残卷上的符号有几分神似。“或许她不是为了赵襄儿,”他摩挲着下巴,“柳珺卓的剑,总藏着些没说出口的事。”
话音刚落,最后一名黑衣修士倒在地上,眉心的黑烟被金乌真火燃尽。李长久俯身查看,发现对方衣领内侧绣着半个“谕”字——是谕剑天宗的人。
“瀚池的余党还没清干净。”司命踢了踢尸体,“看来陆嫁嫁当宗主后,宗门里的老鼠还不少。”
李长久想起陆嫁嫁在宗门大会上力压群雄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暖意:“她忙着整顿宗门,这些藏在暗处的虫子,正好留给我来踩。”他将残卷收好,“时候不早了,先找个地方落脚,明日一早去葬神窟。”
司命点头,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等等,断界城的夜晚不能随意走动。”她指向街道尽头,那里的阴影中隐约有无数双眼睛在闪烁,“入夜后,‘影族’会出来觅食,他们靠吞噬修士的影子为生,连五道境都得忌惮三分。”
李长久挑眉:“影族?听起来倒是比‘不昼国’的杂兵有趣。”
“有趣?”司命翻了个白眼,“被他们缠上,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魂飞魄散。前几日有个紫庭境修士不信邪,结果天亮后只剩一具空壳。”
说话间,一阵阴风卷过,街边的灯笼骤然熄灭。李长久感觉到背后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贴着他的影子蠕动。他反手一剑斩向地面,金乌真火灼烧着影子,却见那影子如同活物般分裂成数道,朝着两人缠来。
“别硬砍!”司命指尖弹出时间涟漪,将影子定在半空,“影族怕光,更怕‘真实’的印记。”她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司命”二字,“这是鹓扶神国的镇魂玉,能暂时逼退他们。”
玉佩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影子果然如同遇水的墨汁般退去。李长久看着司命将玉佩收回,笑道:“你身上的宝贝倒是不少,干脆都给我,省得你哪天又被人当神官绑了。”
司命瞪他一眼,却没反驳,只是加快了脚步:“前面有家‘忘时客栈’,是夜除以前开的,影族不敢靠近。”
两人来到客栈门口,木质的牌匾上“忘时”二字已有些斑驳。推开门,掌柜的是个瞎眼老者,听见动静便笑道:“两位是来寻过去,还是找未来?”
“我们找个房间。”李长久扔出一块灵石。
老者摸索着接过,指了指二楼:“左数第三间,那里的窗户能看见葬神窟的方向。”他顿了顿,“对了,方才有人留了封信给姓李的客人。”
李长久接过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拆开一看,只有一行字:“葬神窟的钥匙,在九婴的逆鳞里。”字迹凌厉,带着几分剑气——是陆嫁嫁的笔迹。
他心中一暖,陆嫁嫁定是察觉到了他的行踪,特意派人送消息来。司命凑过来看了一眼,挑眉道:“九婴不是在南荒被你斩了吗?逆鳞怎么会在葬神窟?”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