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让她安息?”
“能不能,得看李长久那家伙能不能劈开这城的枷锁。”赵襄儿望向黑雾深处,那里,白衣与剑光正撕开一道裂口,隐约可见司命站在裂口尽头,与一个无头身影对峙——夜除的“命运”权柄,终于露出了獠牙。
而更深处的时间缝隙里,一道红影悄然浮现,叶婵宫撑着伞,看着下方混战的众人,唇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她袖中,一枚刻着“生命”的权柄正在发烫,仿佛在呼应着某个即将苏醒的古老存在。
黑雾中,时间流速忽快忽慢,前一刻还是稚童的流民,下一秒已化作枯骨。陆嫁嫁剑光如练,在时间乱流中劈开一条通路,剑峰直指西北废墟:“瀚池余党在利用时间之力重塑修蛇!”
李长久紧随其后,指尖金乌真火凝成锁链,缠住一道试图回溯逃走的残魂:“别急着跑啊,当年你帮瀚池吞噬同门时,没想过会有今天吧?”那残魂在火焰中凄厉嘶吼,显露出紫庭境的修为波动,正是曾参与围困天窟峰的悬日峰长老。
“七师弟倒是越发心狠了。”姬玄的画轴在半空展开,将四散的时间乱流收入画中,红袍扫过之处,枯骨重生成人,“不过这手笔,倒有几分帝俊的影子。”
李长久动作一顿,真火险些失控。赵襄儿适时踏空而来,九羽扇动间平定周遭空间:“别听他胡扯,你现在是李长久。”她指尖弹出一缕纯阳之力,帮陆嫁嫁震退一条从废墟中钻出的修蛇残躯,“司命和夜除在钟楼交手,树白说,鹓扶的遗骨就藏在钟楼顶。”
“鹓扶……”李长久眸色沉了沉,前世羿射九日时,正是这神国之主暗算了羲和。他抬头望向钟楼方向,那里时间之力已浓郁如实质,隐约可见司命的身影在钟摆间闪烁,而她对面,夜除无头的身躯正不断篡改着战局因果——每一次攻击落下,都会有三种不同的结果在时空里交织。
“得破了他的‘命运’权柄。”陆嫁嫁剑指钟楼,“我去牵制夜除,你找鹓扶遗骨。”
“等等。”李长久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陆嫁嫁一怔,“修蛇残躯里有瀚池的紫庭真气,小心别被缠上。”他从袖中摸出一枚玉简,正是当年在剑冢寻得的初代宗主传承,“这个给你,能挡三道‘命运’反噬。”
陆嫁嫁接过玉简的瞬间,李长久已化作一道白光掠向钟楼。赵襄儿看着两人互动,突然轻笑一声:“他倒是比前世懂得疼人了。”
姬玄在旁作画,闻言笔尖一顿:“疼人?当年他为了救羲和,可是连自己的神格都敢劈碎。”画中突然多出一轮残日,光晕里隐约可见帝俊与羲和的剪影,“只是这一世,他要救的人,太多了。”
此时钟楼顶层,司命的时间杀阵已被夜除的命运之力撕开一道缺口。她咳出一口血,望着步步紧逼的无头身影,突然笑道:“你以为篡改因果就能赢?李长久来了,他可是最擅长……”
话音未落,一道金乌真火撞碎窗棂,李长久白衣染尘,却笑得张扬:“最擅长让命运改道。”他指尖指向夜除心口,那里嵌着一枚流转着“命运”符文的玉佩,“把鹓扶的遗骨交出来,我可以让你看看,你当年被鹓扶夺走的神格,是怎么碎的。”
夜除的身躯猛地一震,无头脖颈处涌出黑雾,竟化作一张扭曲的脸:“帝俊……你果然回来了!”
“帝俊?”李长久挑眉,指尖金乌真火骤然暴涨,“你认错人了。我姓李,名长久,只想活得比谁都久。”他侧身避开夜除扫来的命运锁链,余光瞥见钟楼角落的琉璃棺——棺中静卧着一具白骨,骨缝间流淌着淡紫色的“无限”权柄微光,正是鹓扶遗骨。
司命趁机退到他身侧,拭去唇边血迹:“他被鹓扶夺了神格后,神智早就乱了,只记得‘帝俊’这个名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