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颅同时转头,其中一颗叼着半截青铜古剑,涎水顺着獠牙滴落:“朱雀神的小崽子?正好填我第八个胃。”
“口气不小。”柳珺卓折扇点出,剑阁弟子结成剑阵如潮水般涌上前,“惊蛰!”
万千剑影织成光网,却被九头元圣张开铁伞轻轻一收。刺耳的嗡鸣声中,剑气竟被伞面吞噬得一干二净。
“都说了这伞怕金乌火。”李长久翻身跃上金乌背,火焰在他掌心凝成长矛,“看好了!太明权柄·燎原!”
金红火焰如流星坠地,正中铁伞伞面。那柄连圣人都赞誉的圣器,竟滋滋冒着黑烟缩成了巴掌大。九头元圣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嚎,八个头颅同时喷出黑雾:“找死!”
“小龄!”李长久高喊。
宁小龄踏空而至,《冥术初解》在她手中化作发光的锁链:“轮回权柄·往生!”黑雾中的怨灵被锁链牵引,竟反过来撕扯九头元圣的躯体。那些被吞噬的亡魂,此刻都成了索命的厉鬼。
司命的身影在阴影里闪烁,金链缠上九头元圣的脖颈:“你吞噬了三百年的时间,该还回来了。”她轻轻一扯,那头最嚣张的头颅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陆嫁嫁趁此时机剑指苍穹:“天窟剑法·破妄!”一剑洞穿九头元圣的丹田,紫庭境的玄气在其体内炸开。
赵襄儿接住倒飞的李长久,额角渗着细汗:“还行啊小道士,没拖后腿。”
“彼此彼此,女皇陛下的剑再偏半寸,就要劈到我了。”李长久擦掉脸上的灰,忽然指向黑雾消散处,“看那里!”
众人望去,只见九头元圣的残骸中央,躺着块布满裂纹的玉牌。牌上刻着“太初六神”四个字,其中“烛龙”二字正发出红光。
“这是...”陆嫁嫁捡起玉牌,指尖刚触碰到,无数画面便涌入脑海——燃烧的神国、断裂的巨斧、还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正将权柄碎片塞进嗷嗷待哺的婴儿襁褓。
“是烛龙的遗物。”司命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传闻太初六神陨落后,权柄都化作了信物。谁能集齐它们,就能...”
“就能打开神国牢笼。”李长久接过玉牌,掌心传来熟悉的灼热感,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遥相呼应,“看来十二神国和不可观,都在找这些东西。”
柳希婉抱着修复好的铁伞跑过来:“二师姐,这伞还能用!”
柳珺卓接过铁伞掂量着:“正好给小师弟当盾牌。”
宁小龄指着远处的山峦:“葬神窟就在那座山后面,九婴的气息越来越强了。”
李长久将玉牌收好,金乌在他身后展开翅膀:“那就接着走。不过在这之前...”他看向众人,忽然笑了,“谁带了吃的?我饿了。”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南荒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散这伙人的笑声。陆嫁嫁递来的肉干还带着温度,赵襄儿抱怨着水囊空了,宁小龄在给雪狐灵体喂食,司命数着金链上的环扣,柳家姐妹正研究铁伞的机关。
李长久咬着肉干望向葬神窟的方向,心里清楚,真正的杀局才刚刚开始。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那些曾在时光长河里错过的羁绊,如今都握在他的手心。
“走了!”他跳上金乌,火焰照亮了前路,“让那些老家伙看看,咱们这群小辈,怎么掀翻他们的棋盘!”
葬神窟的入口藏在一道瀑布后面,水汽氤氲中能看见岩壁上布满暗红色的爪痕。李长久伸手触摸那些痕迹,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是九婴的爪印,这东西比记载里更凶。\"
陆嫁嫁的剑在鞘中轻鸣:\"它的残魄被瀚池真人用修蛇精血养着,早已不是寻常妖魔。等会儿交手时,我主攻,你们护住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