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故意请您把自己画成醉鬼,正是要让陛下以为他胸无大志,从而放松警惕。”
关仝恍然大悟:“所以……”齐已点点头:“恐怕韩大人早已为自己留的后路。只是这后路通向何方,还需关施主自己去寻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锡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巷口。
与此同时,李煜的宫殿里却气氛凝重。小周后看着李煜把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卷了又展开,展开又卷上,忍不住问:“陛下还在想韩熙载的事?”
李煜叹了口气:“你不懂。韩熙载是北方来的才子,当年父皇在世时就对他委以重任。如今北方赵匡胤虎视眈眈,我若杀了韩熙载,岂不是寒了所有北方臣子的心?可若留着他……”
他突然抓起画笔,在画轴的空白处,题下了一行字:“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那是易安居士的《如梦令》。
小周后看着词,轻声说:“陛下这是……原谅韩熙载了?”李煜摇摇头:“不是原谅,是无奈。这南唐的江山,就像这海棠花,看似繁盛,实则已是绿肥红瘦,撑不了多久了。”
此刻的韩熙载,正坐在自家书房里,对着一幅地图思考着。地图上,姑苏和金陵的几个地点被朱砂圈了起来。韩福在一旁低声问:“老爷,关仝那边已经发现纸条了,咱们下一步……”
韩熙载摆摆手,示意韩福不用再问,端起桌上的“醉流霞”一饮而尽:“下一步?等。等赵匡胤的大军打过长江,等李煜的海棠花彻底凋谢。”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又带着几分悲凉况味,暗淡了那日的疏狂,感叹道:“这金陵城的夜宴,终究是要散场的。只是不知道,我韩熙载是最后一个离席的,还是第一个被赶出去的。”
欲知后事何事,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