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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昭却低笑出声——他的小未婚妻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杀人的习惯。
冰元素顺着手腕爬上昔知指尖,凝成枚微型骰子:&34;凶手赌错了。
&34;他俯身在她耳边说,&34;我杀人时…&34;
&34;会先冻住眼泪。
&34;昔知接话,突然用银针刺破他食指,&34;样本够了。
&34;
血珠滴进往生仪式的酒盏,与符灰一起沸腾成靛蓝色。
戎昭盯着她晃酒盏的腕骨——那里有道疤,是他元素暴走时误伤的。
如今被往生堂的刺青覆盖,像束冻在皮肤里的花。
戌时的层岩巨渊起了雾。
戎昭踩着矿工遗落的碎晶前行,冰铠下藏着昔知晌午塞的护心镜——据说是钟离先生开过光的,但他怀疑是小祖宗自己拿朱砂瞎涂的。
&34;左边。
&34;昔知的声音从风里传来。
她化作一缕青烟缀在他影子里,这是往生堂主独门的&34;葬仪遁&34;。
假扮凶手的愚人众先遣队还没反应过来,咽喉就抵上了冰棱。
戎昭的&34;审讯&34;向来安静,直到最后一人突然抽搐着炸开——腐殖毒素凝成的黑箭直取他心口。
风墙骤起。
昔知旋身挡在前面的瞬间,戎昭的冰凌已经贯穿偷袭者眼眶。
两人背靠背立在血泊中,一个指尖滴着毒血,一个裙摆沾满冰渣。
&34;护心镜歪了。
&34;昔知喘着气给他整理衣领。
戎昭突然攥住她手腕,将人抵在矿壁上亲吻。
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冰元素力把两人袖口冻在一起,像某种血腥的同心结。
&34;回家。
&34;他舔掉她唇角的血,&34;给你看新研究的合击技。
&34;
寅时的往生堂后院,晾着两套血衣。
戎昭瘫在藤椅上晒太阳,像只餍足的大猫。
昔知蹲在一旁给他编新剑穗,梢还滴着浴汤的桂花香。
&34;下次&34;戎昭突然开口,&34;别挡那箭。
&34;
昔知把编到一半的绳结咬在齿间,腾手去扯他脸颊:&34;夜二公子,你心跳又吵到我了。
&34;风元素卷着药箱飞来,绷带层层缠上他渗血的腰腹。
晨光透过银杏叶,在戎昭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眯着眼看昔知睫毛上的金粉,突然想起钟离先生说过的话:
&34;夜家的孩子像冰,往生堂的丫头像风。
看似相克,实则&34;
昔知突然俯身,薄荷味的呼吸拂过他结霜的睫毛:&34;——实则天生一对。
&34;
藤椅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戎昭翻身将人卷进毯子里,冰元素力凝成个透明的茧。
远处传来晨钟的声响,而往生堂最高处的阁楼上,钟离笑着放下了隔音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