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靶心时惊起三只团雀。
『引弓之道不在穿杨,而在镇山河。
』他的叹息散入琉璃百合丛,『他日若持杀伐器,莫忘松间拾羽时。
』
林涣戳了戳腕间玉镯,岩纹蔓上指尖绽成百合。
花心蜷着片龙鳞,映出往生堂灵龛中另一只布偶猫——胡桃正对着猫耳絮叨:「小昔知呀小昔知~阿涣在异乡吃香喝辣,留你看家可委屈?」琉璃猫瞳忽闪,轻策庄泉涌的气息漫过香炉。
「你倒是把人间热闹记得周全。
」她屈指弹剑,龙吟惊飞檐下团雀。
翡翠剑气忽地温柔,将博古架上的陶偶转向璃月港方向——那泥塑的渔夫正在船头撒网,银鳞跃动如四百年前层岩巨渊的星光。
惊涛拍碎月光时,玉镯泛起暖意。
北斗的吆喝混着浪涛传来:「璃月老窖管够!
到了稻妻可得给我寻把好刀!
」荧蹲在桅杆系紧风帆,派蒙抱着绯樱饼嘟囔:「别忘了给神子捎杏仁豆腐」
羽倾的雷楔在空中织就星轨,至冬银饰映着林涣腕间翡翠:「丹羽若在,定要笑你优柔。
」执行官忽然俯身,铁花吊坠擦过她耳后龙鳞,「幸好那日踏鞴砂炉心炸裂时,我学会件事——」
「有些债,活着才能还。
」
海风卷起四百年前的铁屑气息。
玉镯突然震颤,剑鸣应和着云层深处的龙吟。
林涣望向轻策庄方向,古琴「绕梁」的颤音正沿地脉涌来,与剑韵合奏成《天街游》的变调。
甘雨的声音随浪花漫上甲板:「要记得…」麒麟角在月光下流转清辉,「有故人在老地方温茶」
「知道啦——」林涣截住话头,腕间翡翠映出胡桃叉腰大笑的虚影,「过期虾球要留着酿酒是吧?」
死兆星号撞破晨雾时,玉镯悄然热。
翡翠深处浮出张泛黄糖纸,稚拙的「长命百岁」被岁月腌得模糊,却仍能辨出糖渣黏连的痕迹——正是某年海灯时节,父亲包在松子糖外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