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非当年之身,尚有累累伤痕未愈,又何必再将自己置于险境?”
“如今……你既已收归本体,便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安宁,将养好身子再做打算。
而我……你若涉险,我……无法经受再一次的失去。”
怀里的毛团脑袋倚在臂弯里,贴着他的心脏,聆听着他一阵阵愈加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一动不动,静默许久后,昔知忽然跃上他肩头,用温热的鼻尖贴上他微凉的耳垂。
她蓬松的尾巴如云絮般裹住他的脖颈,"
我明白先生的心有余悸,可有些事情…先生说错了。
"
她声音清凌凌落在月光里,"
不是被留下,而是被托付。
"
钟离瞳孔微缩。
昔知却已跳回他膝头,尾巴尖儿勾着他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
您听——"
隔着绒毛,沉稳的心跳与地脉共鸣震荡。
五百年前战死的英魂,千年前消散的故友,他们的笑颜在琉璃百合香中次第绽放。
"
我听到地脉之中的回响,那位归离集的归终姐姐说,要让摩拉克斯尝尝甜杏仁豆腐;浮舍大哥念叨着要教魈跳祭舞;若陀伯伯要我好好陪着先生,不要让殒龙之梦的箭锋再次对准至交亲朋……"
昔知的蓝瞳亮如星子,"
我应承过要替他们陪着先生,看着璃月,看着先生从神变成会为凉茶皱眉的凡人,当年……看着夜瑾接过戎昭的枪,如今看着阿荧走完她的旅途——"
鎏金纹路寸寸崩解,钟离怔望着掌心残存的银绒毛。
昔知已蜷回他膝头,呼噜声震得月光碎成流萤:"
所以先生别怕,昔知不会突然消失的…毕竟全提瓦特"
她爪尖勾住他衣襟,梦呓染着糖霜,"
再寻不到比先生膝头更暖的窝"
窗外升空的流火化作鎏金龙影盘旋夜空。
钟离指尖凝出岩珀,将那句未尽的"
都依你"
封入她耳尖绒毛。
茶案上,歪扭的雷樱与带血梅花悄然交融,在《尘世熙攘,皆为归处》的章题旁,绽成新的地脉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