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只见胡敬堂主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一只手勉强撑着桌子,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伯阳、戎昭和昔知紧跟其后踏入书房,屋内剑拔弩张、一触即的紧张氛围,瞬间让他们呆立当场,一时不知所措。
胡敬堂主嘴唇颤抖,许久才用沙哑且饱含痛楚的声音说道:“孩子,爸爸何尝不难过?你母亲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被生生撕裂。
葬礼上,我强撑着,只因往生堂的规矩,璃月百姓的目光都在。
我不能乱了分寸,不能让大家对生死之事有一丝不安啊。”
他停顿片刻,剧烈咳嗽几声,夜昱赶忙轻拍他的后背。
胡敬堂主摆摆手,接着道:“爸爸承认,这些日子对你们兄妹陪伴太少。
可这往生堂,维系着璃月生死轮回的秩序,历代堂主的嘱托,无数百姓的信赖,都沉甸甸地压在我肩上。
一旦有所懈怠,引的混乱不堪设想。”
他望着胡行知,眼中满是慈爱与歉意:“剥夺你追求自由和梦想的权利,爸爸真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份责任的重量,想着有朝一日,你能扛起这份使命,让胡家的传承延续下去。
却没料到,给你带来这么多痛苦。”
“爸爸错了,错得离谱。”
胡敬堂主眼中泪光闪烁,“我一心扑在往生堂,忽略了自己最爱的你们。
让你和妹妹受苦,是爸爸的失职。
孩子,给爸爸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咱们一家人一起面对往后的日子,爸爸会努力平衡好家庭与责任。”
胡行知听着父亲的话语,胸膛依旧剧烈地起伏着,愤怒的火焰在眼中熊熊燃烧,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弥补?您说得轻巧!
这么多年缺失的陪伴,破碎的回忆,还有妈妈的离去,这一切的伤痛,岂是一句弥补就能抚平的?”
胡行知的声音尖锐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您总说往生堂责任重大,可在我看来,您不过是在逃避,逃避面对妈妈离开后的这个家,逃避我们对您的需要!”
胡行知的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您总是把璃月百姓、祖宗遗训挂在嘴边,那我和妹妹算什么?我们就不是您的家人了吗?您口口声声说爱我们,可您的爱,我们从来都感受不到!”
听到哥哥那一连串饱含愤怒与失望的质问,昔知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胡行知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劝道:“哥哥,你别这样对爸爸!”
她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无措,仿佛在哀求哥哥停下这场伤人的争吵。
昔知抬眸,目光紧紧锁住胡行知,接着说道:“你看爸爸这几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往日里他总是精气神十足,可现在呢,眼底乌青,神色也疲惫得厉害。
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把悲伤都藏在了心底。
前些日子哥哥沉浸在悲伤之中也许不知道,爸爸是经历过九死一生才挣扎着回到我们身边,当夜便起了高烧,卧床不起,这些天好不容易才稍稍好些……”
昔知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哽咽:“哥哥,您怎能觉得爸爸的难过会比你我少呢?他也同样深爱着妈妈,他所经受的伤痛,甚至只会更深更重,只是他身为一家之主,身上扛着往生堂的重任,不能倒下,只能把痛苦深埋。”
紧接着,昔知微微咬唇,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与期许:“而且你这么说,妈妈不会喜欢的。”
她顿了顿,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妈妈一直教导我们,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
她希望咱们这个家永远和和睦睦、充满温暖。
如今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