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皆是避之不及。
叛军攻向长安,世间都传她杨玉环是红颜祸水,害了大唐。
流言如此,甚至是杨家的亲戚,有的也开始刻意拉开距离,连骑马出逃都嫌慢。
宫外还有人愿意念着旧情来看她的,恐怕也只有小满哥哥他们了。
“我们什么也不要,就是来看看你。”
秦尚远拿过每个人怀里的金银珠宝,放回箱子里。
“看看我……”杨玉环低下头喃喃,“十七年前的正月十四,那天下午的掖庭宫里,小满哥哥也是这么说的,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哥哥了。”
杨玉环眼底满是怨念:“小满哥哥,十岁之后我们只见过两面……二十岁那年,玉奴见过你一次,如今三十七了,却是第二面……第三面,又是多久呢?”
秦尚远心中一颤。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的画,送来了策天寺。”夏虎萌摸摸她的头。
杨玉环愣了愣。
她回宫后,高力士再没提过这件事。
没想到,真的送到了。
但见说话的是阿姐,她又有些尴尬地低头。
“阿姐……小满哥哥许是阿姐的郎君才对。”杨玉环说,“从小就听说了你们的婚事。”
“诶!秦厌是我的郎君才对……”芙罗拉在一边叽叽歪歪。
“闭嘴。”夏虎萌面不改色,一记闷拳放在了芙罗拉头上。
“秦尚远你看她。”芙罗拉告状。
“再闹回去扣零嘴。”秦尚远说。
“……”
“大家都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小满。”
“儿时在蜀州的情谊你记了一辈子,即便身为贵妃享尽恩宠也不舍得忘记,这哪是男女间争风吃醋能比的。”
夏虎萌只是温柔地笑笑,低眉轻叹。
“再说了,我跟小满,也没成亲。”
“没成亲......”杨玉环迷茫地看了看大家。
夏虎萌没再解释,只是心疼地摸摸玉奴的脸。
身为银虎卫大将军,夏虎萌一身胆色,她很少有这样伤感的时候。
看向杨玉环身上的目光里只有落寞和心疼。
她现在只想把玉奴带走。
可是有帝王契在,杨玉环还是李隆基的家室。
杨玉环听到这句话,刚刚擦干的眼眶又红了,低头啜泣起来。
秦尚远在一边默默看着,双手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满是冷汗。
只有秦罗烟注意到了哥哥这副不寻常的表情。
沉默了片刻。
秦尚远脸颊抽搐了几下,最终还是开口。
“玉奴……”
秦尚远脸色苍白,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你要不要,跟我们走?”
一同来的人都愣住了。
秦尚远抓住她的肩膀,颤抖着说:“李隆基逃去成都的路上,你一定不会安全的!但如果跟我们走,我们能保证你平安无事。”
他清楚,李隆基逃向成都的路上会发生什么。
马嵬坡!!!
违背帝王契也好,改变历史也罢。
他想搏一搏!
“你疯……”
芙罗拉正想开口,却立刻被身后的秦罗烟拉了几下。
她扭头,秦罗烟默不作声地摇摇头。
芙罗拉立刻明白了。
秦尚远正在冒着违逆“帝王契”的风险,要带走杨玉环!
夏虎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