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温阮来说确极为漫长。

    终于，对面接听了电话。

    “秦烟，你还活着？”温阮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显示接通状态，激动万分。

    电话那端沉默了。

    温阮听不见声音，以为没打通，再次看了眼屏幕，确定正在通话中，她再次喊道：“秦烟，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喂？秦烟，是你吗？”

    “是我。”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温阮心头一根弦紧绷着，立马问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这是温阮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因为秦烟活着而激动，“周烬野呢，他在哪儿？你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我真的很担心他。”

    秦烟：“……”

    又是一阵沉默。

    素日里性子冷静从容的温阮再难冷静，急切的询问着，“怎么不说话啊？到底什么情况？你快点说啊！”

    从来没有哪一刻能让温阮这般煎熬过。

    不，也有。

    在被沈清瑶困入海底和被活埋在棺材里的时候，也像现在这样。

    “他……他已经死了。”秦烟愧疚万分。

    面对温阮的质问，她心底里的愧疚无限放大。

    身为罪魁祸首，那种心理上的煎熬与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秦烟调整情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本来应该跟他们坐同一趟飞机回国的，但临时有事儿就下了飞机。谁知道没多久就从航空公司那边得到消息，得知他们的飞机坠入太平……太平洋。”

    说着说着，秦烟声音哽咽，哭了起来。

    有内疚，有自责，也有对周烬野和许礼等人死亡的心疼和忏悔。

    温阮身子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好在伸手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子。

    她红唇翕动，“他……”

    开口说话时，这才发现想发出声音是那样的艰难，嗓子沙哑哽咽，难以开口。

    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适才勉强发出声音，“你确定……确定吗？”

    “我跟他们一起登机的，但还没……还没来得及手机关机，就接到一通电话，打算改明后天的航班再回去的。哪儿知道他们就出事了。”秦烟声音微颤，听得出很难过。

    温阮脑子嗡地一下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

    从拘留所出来，她一直告诉自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一天没有看见周烬野的尸体，就说明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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