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突然看见她吓得浑身颤抖,面如死灰的样子,顾安哲心疼极了,心脏都像是被人揉碎了似的。
他抬手覆在温阮的后脑勺上,将她摁在怀中,自己则偏着头看着那一具尸体。
尸体身上穿着的灰黑拼色的裙子,正是罗悦从常青疗养院离开时穿着的衣服,同样也是长头发。
唯一能辨认出身份的就是衣服跟脸。
可是她的脸已经没有一块平整的,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模样。
郑警官看着顾安哲问道:“是她吗?”
顾安哲脸也跟着白了几分,跟着紧张起来。
他半晌没说话。
温阮等不到顾安哲确定的回答,便知道那人就是她的母亲。
是十三岁那年离家出走的母亲,是曾经无数个深夜陪在她床头边给她讲故事的母亲,是会教她琴棋书画的母亲,是那个容貌与智慧并存的母亲。
终于,一路上克制的默默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她双手紧紧揪住顾安哲的衣服,放声大哭起来。
“对了,我想起来了,她耳朵后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顾安哲忽然想到当初温阮跟她说过的事。
而且,这些年他经常帮忙照顾罗悦,自然也看到过很多次。
听见他说的特征,法医立马走了过来,蹲在一旁,戴上白色手套,伸手掰着死者的脑袋,拨开发丝,看了一眼她耳朵后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