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走到小案前拿起三炷香,在烛火上点燃,对着先祖的牌位深深作揖,香灰落在案上,她将香插进香炉,然后双膝跪地,再次行三跪九叩之礼。
叩拜完毕,她起身接过母亲递来的酒,洒在案前的地上,这是敬先祖的酒。
然后赵尔忱转身看向祖母、母亲和姐姐们说道:“祖母,母亲,先祖已拜过,我们用膳吧。”
晚膳吃得比午膳热闹多了,二姐讲着杜若卿告诉她的江宁趣事,三姐嚷嚷着着临摹字帖的进展,赵夫人时不时给大家布菜,赵老夫人则坐在一旁,听着她们们说话,脸上满是笑意。
赵尔忱的话也比中午多了,无论是二姐的江宁趣事,还是三姐的练字进展,她都能说上不少。
前者是她待过一个月的地方,后者她深得宋时沂真传,赵尔忱将宋时沂当年教她的那些讲给三姐听,三姐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晚膳结束后,众人移到内室围炉而坐,仆从端来热茶和点心,赵夫人命人取来一副纸牌,笑着说:“咱们来玩牌吧,热闹热闹。”
赵尔忱坐在赵老夫人身边,陪着祖母玩牌,她牌技不好,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让祖母赢几把,赵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忱儿这牌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夜色渐深,赵老夫人有些困了,众人便散去,赵尔忱送祖母回院子,叮嘱杨大娘夜里悉心照看,才转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小果已让人备好了热水,她洗了手和脸,回到书房。
书房里还点着灯,赵尔忱走到书桌前,取下发髻上的玉笄,又看了看桌上的印信,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月光洒在积雪上,映得院子里一片明亮。
赵尔忱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梅树,梅花开得正艳,绢花在枝桠上轻轻晃动,今年她十五岁了,二姐也要出嫁了,当初宋时沂说的成家立业的年纪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谢迟望这会儿在做什么,已经十来日没见了,不知他有没有在看着夜空想她。
赵尔忱抬手关上窗,转身回到书桌前,将书案上的重要物品都整理好,然后走到床边躺下,成家立业也好,姐姐出嫁也好,都是以后的事了,今日先睡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