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往来,若真吃了他的饭也是要回请的,便礼貌拒绝了他的邀请。他很自然地与我和平安坐在一桌。我说前几日找他借的书看得差不多了,看完就还给他。他说不急,嘴角习惯性地挂着温和的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说介绍我高中同学吴雪华给他认识,算起来他们也是老乡,老家距离比我更近。他仍旧笑着说不急。
相熟了几日,女生们之间的联系呈指数性爆发增长,宿舍的晚间生活无比热闹。各老乡们串门聊天,你来我往,熄灯也难以迅速切断这种联系。魏博雅有个老乡是高我们一届的学姐。学姐给魏博雅介绍了我们学生班主任严冬灵的各项优秀战绩,不只是英语过了六级,还参加校辩论队、大学生国际设计大赛各种比赛获奖之类的,妥妥的学霸一枚。当然,她也揭了揭女辅导员懒散、谄媚的老底,细数了女辅导员削尖了脑袋往校党政队伍里钻的各种细节故事。学姐走后,魏博雅说她这老乡学姐是校学生会学科部的,也是个学霸牛人。江云萍的老乡有男有女,有上一两届的,也有本届林学、茶学的,有来宿舍聊的,也有把她叫出去的。肖伟晚上大部分时间在楼下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到熄灯前后才回宿舍。她说是打给老乡,我们心里都清楚她是在跟男朋友煲电话粥。她的林学老乡每次来都“咚咚咚”急促地连续敲三下,门没开就再敲三下,直到门开后发现肖伟不在,就留下句“她回来了让她去找我,她知道我是谁。”
可这些热闹大多与我无关。我洗完澡,总是独自爬上床,放下蚊帐,带着耳机看书。耳机里的音乐声音调得不大,她们说得起劲或有趣,我就听一耳朵或插一嘴,不想参与就假装专心看书,回想与艺婷、乐为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细细品味自制的孤独和离愁别绪酿出的淡淡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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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9月13日……星期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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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渐渐发生了些变化。军训休息的空档,女生们爱围着教官肖森问东问西,肖森也开始和我们比较“无戒备”聊天了。
“‘小鹊’,你知道吗,刚军训那两天,你可讨厌了!一边罚我们站,一边躲在旁边嘿嘿坏笑,心里在盘算要怎么整我们吧?!”平安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肖森说。“小鹊”是肖森战友给他起的外号。
“就是!说什么我们是吃不了苦的‘娇小姐’,这话也太伤人了!”副排长说。
“就是就是!知道我们吃不了苦,你怎么不给我们减少点训练时长和训练强度啊?”孙兮趁机质问,大家也跟着附和,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态势。
“嘘……”肖森环顾左右,示意大家小点声,又借势清了清嗓子说:“天地良心!我是真心保护你们的!你们看看,和在广场中的男生比,我们女生排已经好很多了。那些带男生的战友们都特羡慕我们这些带女生的教官,老惦记着跟长官申请换队伍带。而且我们也是要接受长官考核的,队伍带不好,出不了成绩,我们也要挨批评。”他贼溜溜地看着周围,压低声音说:“‘放水’归‘放水’,但不能太过分,该‘演’的时候也得演演。只是没想到那些话让你们受伤了,我向你们道歉!”
回想这些天,我们的确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或青年湖旁的路边训练,偶尔有建筑和树荫遮阳。女生们听了肖森的话,觉得错怪了他,心里有些自责。
“那我们要怎么做,你的考核才能过关?”平安问。
“除了平时长官巡查时纪律好,会操表现也要好,动作标准、整齐。”肖森边转动眼珠观察着周围,边狡黠地笑着,露出两排大白牙说:“放心!我自己会把握的,只要你们听我指挥,好好配合就行。”
“我们站军姿,你走来走去盯着我们看时,你在想什么?”魏博雅问。
“秘密!”肖森脸上浮现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