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考后余生(4 / 5)

施莱特、莫凌波和我三个人挤在一排两人坐上,乐为坐在走道中新增加的小凳上。

爬了一天山,加上腿疼增加的行走难度让我感到无比疲累。屁股一沾上座椅,困顿瞬间向我袭来,我靠着车窗很快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觉脸上痒痒的,睁眼发现我竟靠在施莱特肩头,他正轻轻用手整理我被风吹拂飘在脸上的乱发。这一幕让我瞬间清醒,脑子开始加速运转,思考一向与他以兄弟相称的我该如何应对,眼睛却下意识地闭上,选择回避一切。假寐,借着行车的颠簸,我把头靠向窗户一侧,又“睡”了许久才伸着懒腰“醒”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不知道。可我的视线却只敢直直地盯着窗外。

路边,远远出现了一家两层楼的小旅馆,门口依旧坐着几个人,里面似乎有两个妇人。三年前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两个像龙门客栈的老板娘磕着瓜子,舞弄着手里的指甲刀招呼我,那个想通过逃离家庭以寻求解脱的我一脸冷漠地坐在那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那个小小年纪却心如死灰的我,我无比心疼,仿佛那时的窒息感再次降临:对一切失望,看不见未来,自己无能为力又无所倚仗。心疼之余,我心中也生出些许侥幸与后怕。小旅馆渐渐近了,我却不太认识了,房子和人都熟悉又陌生。也许在三年前的那个黄昏,那个暗夜,我原本就没怎么看清过它和她们,也许那是我自己也不愿面对的一段歧路。“等通知书下来后,要不去感谢下她们?去给她们报个喜?去吗?也许人家早已不记得我了……”我深深地沉浸在回忆里。

“你在看什么?”施莱特见我有些异样,疑惑地问。

“看一个曾经……曾经……曾经发生过故事的地方。”我犹豫着说还是不说。

“啊?什么事?你原来来过这里?干嘛?”他简单、欢快、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发问突然噎住了我,这氛围显得与那段过往格格不入,我便换上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他:“离家出走,呵呵,你信么?”

“兄弟,你这么听话的人还离家出走过?!哈哈哈哈……”他照旧一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把这个话题滑了过去。这样也挺好,什么都是玩笑,什么都不必当真。

回到家,爸妈都不在,我把用剩的二十块放回客厅常放钱的抽屉里。

2001年7月18日……星期三……雨

今天的雨大得吓人,仿佛天被掏了个窟窿,水随便被揉捏成个什么形状就往下砸,砸在遮阳棚、玻璃、阳台上,处处作响。在户外行走的人撑着伞也是伞外下大雨,伞里下小雨,随时还要提防着不被那大块的水砸到,不然就是立刻化身落汤鸡的下场。

我自然是呆在家养伤。左膝盖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水流脓,撒上的消炎粉也只是短时间让水和脓固化一下,随着腿的运动,新流出来的水和脓会把之前固化的部分冲开。疼倒也不算很疼,只是不能多动有些麻烦。

呆在家的这几日甚是无聊,但也算清静,无非做做家务、拉拉二胡、画会儿画,仿佛过着与世隔绝的禅修日子。以往我是很向往这份清静的,这两日却莫名烦躁,心中无法平静。风吹动过道里的风铃,阵阵清脆的铃声时常让我想起刚考完那两日乐为带我去疯狂地滑冰;想起艺婷拉着我陪她妈去桥头跳交谊舞;想起去森林公园探险相互扶持、游泳藏衣服相互作弄;想起那个周五的夜晚,背靠堤岸,面朝湖水,朋友们在一起唱歌跳舞;想起和东霞、莫凌波、施莱特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现在是狂欢后的寂静。这寂静让人清醒,让人失落,这寂静足以杀人。这不是我一直翘首以盼的高考后的暑假么?这不是我一直期待的自由的、没有课业压力的生活么?这不是我一直等待可以摊开一切说清楚的时候么?

原来现实和想象有如此云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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