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故意露出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笑着打趣道:“别别别!
我如今这样每日读读书、遛遛鸟的悠闲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
日后我就自号‘悠散闲人’,不求什么大富大贵,也不想掺和朝堂上的繁杂事,只求一辈子悠散闲适,比什么都强!”
“哈哈,莫要总想着偷懒,往后有你忙的!”
杨骏说完这话后,便转身告辞。
他抱着紫檀木盒快步归家,一路想着和凝的嘱托,只觉得肩上又多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
推开家门,院内静悄悄的,符银盏已回了自己住处,正合他想独自整理心绪的心意。
杨骏径直走进书房,将木盒轻轻放在书案上,先是仔细拂去盒面沾染的微尘,才缓缓打开——他想将里面的书稿与书信分类收好,也算不负和凝的一片苦心。
可就在他伸手去取最底下那叠书信时,一张折叠的残笺从书页间滑落,掉在案上。
杨骏弯腰拾起,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正是和凝的手笔。
信笺上只写了寥寥数语,却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骏哥儿,此乃江南所求诗词,事关北地文词脸面,万望执笔而做!”
杨骏捏着残笺,见和凝虽已至暮年,面对江南文人的诗词之邀,依旧藏着这般不服输的劲头,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位老相公,果然是人老心不老,那份护持北地文名的求胜之心,半点不输年少时的锐气。
他将残笺平铺在案上,又从木盒中翻找出江南文人寄来的原信。
展开信纸,只见字迹娟娟细细,笔锋柔婉却不失风骨,一笔一画都透着雅致,他突然想到“见字知人”
的说法,心中暗叹:能写出这般好字的,想来定是位心思细腻、才情出众的妙人。
细细读罢来信,原来对方寄来的是一咏叹爱情的婉约词,字句间满是相思缠绵之意,既似切磋文采,又藏着几分“考较”
的意味——想是江南文人素以言情词见长,便以此为题,试探北地是否有人能接得住这“笔墨官司”
。
杨骏放下原信,心中已有腹稿,加之和凝的嘱托在身,几乎是想都没想,便提起笔来。
墨汁饱蘸,笔走龙蛇,不多时,一阕词便便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