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潞州,这地方被太行山脉紧紧环抱之地,北望晋阳,壁垒森严。
咱们的将士,日复一日,剑不离手,甲不离身,餐风饮露,习以为常。
这份沉甸甸的辛劳,朝廷不曾忽视,陛下亦铭记肺腑。”
他的话语微微一沉,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郑重:“此番晚辈踏入潞州,筹措粮草自是肩上重任。
然而,‘筹措’二字,其意深远,非但关乎征调,更在于体恤之心。
往后,每一粒运往前线的粮米,我皆将亲自把关,誓要粒粒饱满,无有瑕疵;至于分给将士们的盐巴与布匹,也断不容丝毫克扣短缺——毕竟,前方英勇奋战的将士们,正以血肉之躯筑起防线,若他们连一顿热饭、一件暖衣都无法保障,那便是我们这些后方调度者的最大失职。”
李筠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惊异,转瞬即被一抹释然笑意取代:“杨大人能有此言,老夫心中大石总算落地矣。”
他略作停顿,又继续道,“老夫斗胆直言,莫要笑话。
昭义军中,多为本土子弟,家宅皆安于这太行山脚之下。
他们守卫潞州,不单是为朝廷尽忠,更是为守护家中妻儿老小之安宁。
时有粮饷不继之时,老夫亦只得自掏腰包,以俸禄稍作填补,然终究只是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杨骏闻言,初时一愣,旋即便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调侃道:“李节帅,你可莫要拿我开涮才是!”
李筠面色一凛,正色道:“杨大人,此言何出?我李筠在昭义军中,品行如何,众人皆有目共睹。
莫非在你眼中,我竟会是那等以虚名换功绩之人?”
杨骏敏锐地捕捉到了李筠言语间潜藏的怒火,连忙拽着他步入楼下的静谧居室,语气诚恳地解释道:“李节帅,您怕是误解了我的言下之意。
我的意思是,身为昭义军节度使,您统辖着泽、潞、邢、洺、磁这五州之地,这些地方矿产丰富,犹如一座天然的宝藏。
您手握这金饭碗,怎地还在我面前自嘲囊中羞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