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可他私手帖调兵,已是形同割据。
若再纵容,其他藩镇定会效仿,到时候父皇定下的规矩,岂不成了废纸?”
郭威缓缓道:“王殷的根子在魏博,在天雄军。
你想动他,得先抽了他的根。
而至于何福进,他的年级还能在节度使的位置上待多久?”
郭荣心中一动:“父皇的意思是……”
“王殷之前不是几次上表请求进京入朝,待京城建筑祭祀天地的圜丘、社稷坛修建好后,就直接给他们二人休书一份,就说西郊祭祀,让他们一块儿回京即可!”
郭荣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躬身道:“父皇此计,妙在‘顺势’二字。
王殷屡次请京,正愁没个名正言顺的由头;何福进既在密函中表忠,断无拒绝‘共襄祭祀大典’的道理——以‘西郊祭天’为名召他们回来,既全了他们的体面,又断了他们的后路。”
他稍一沉吟,又道:“只是,王殷在魏博经营数年,天雄军的牙兵多是他的死士。
若他起了疑心,托病不来,或是暗中让军中生乱,该如何应对?”
郭威抚着榻边的锦被,指尖划过上面绣的桑枝纹样,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问道:“若换做是你,你会如何处理此事呢?”
“父皇在上,儿臣斗胆进言,此番局势,关键在王殷,重心则系于天雄军之安危。
儿臣设想,待王殷归京之日,便是调遣符彦卿接管天雄军之时,如此布局,父皇以为是否妥当?”
郭威闻言,微微颔,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继而缓缓言道:“澶州之主帅郑仁诲,此人性情端方,行事稳重,谨慎有加,实乃可托腹心之人。
王殷之事若是有他相助,则大事可成矣!”
郭威说完这话后又忽然道:“你记住,对付藩镇,不能只靠刀兵,得靠‘势’。
祭天是国之大典,这‘势’在朝廷这边,他们来了,便是入了你的局。”
郭荣躬身叩,掌心已微微出汗——不是紧张,是兴奋。
他终于明白,父亲要的不是简单“解决”
王殷,而是借这祭天之事,彻底厘清藩镇与朝廷的边界。
“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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