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道:“符帅,我没你有福气啊,你的女儿如今是侯爷郭荣的夫人,假以时日,必将母仪天下,而我这里,只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哎,时也命也运也!”
符彦卿闻言,指尖在老槐树上顿了顿,夕阳的金辉透过叶隙,在他鬓角的白上流动:“王节帅这话说的,倒像是我靠女儿才站稳脚跟。”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为人父母者,当为其计深远也,当年在邺都,你我都见过郭荣那孩子,他骑射不如你家承诲,却胜在沉稳——这天下,终究要交到能稳得住的人手里。”
“为人父母者,当为其计深远也。
说得好啊,可惜啊,王峻这把年纪还如此行事,不知他图什么?”
符彦卿转头望向黄河的方向,暮色正将河面染成一片暗红:“王节帅,此番为什么我就带着一牙校过来,就是有些话想私底下告诉你,王峻这趟浑水,还是不要趟的好,如今局势晦暗不明,一不留神,可就引火烧身!”
符彦卿说这话看似是在劝说对方,实际是在警告对方,魏博节度使虽然掌管着一支劲旅,但如果这个时候你胆敢有所行动,符彦卿手中的天平军也不是吃素的。
毕竟,符彦卿的女儿是郭荣的夫人,此刻的他知道,只有大周的局势安稳,郭荣才能顺利登基为帝,他的付出也才能有收获!
王殷目光瞧向着远处,良久过后,他低头笑了笑,铁鞭在掌心转了个圈道:“符帅情深意切,倒是记得兄弟们的情谊,能不辞辛劳过来,我自是感激不尽,不过,这么做的话,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符彦卿初时一愣,旋即便漾开了笑容,轻声道:“莫非在王节帅心目中,追随王峻又能谋得何等前程?暂且不论其他,你我与陛下、王峻皆是旧识,往昔我们何以择定陛下为主,难道在你眼中,论及胸襟、论及行事手段,仅仅三年光景,王峻便能有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王殷心中本欲反驳,然话语涌至唇边,却又悄然咽下。
他们对于王峻的脾性,皆是心照不宣。
他无非是想借此机会,抬高身价,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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