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好说话的,否则,别让我们成为下一个王峻了!”
王承诲心中一凛,这是最稳妥的法子:既不介入朝廷内斗,又守住了魏博的职责。
他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忽然明白那份“疏离”
不是生分,是父亲在教他权衡——藩镇的存续,从不是逞一时之勇,而是在夹缝中求得生存。
“那……要不要给王峻送封信?”
王承诲试探着问。
他知道父亲与王峻有过命的交情,那份旧情,终究是放不下的。
王殷拿起案上的酒葫芦,又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领口。
他声音闷得像从喉咙里滚出来:“哎,有什么意义呢,胳膊拧不过大腿,王峻就是太自负了,他不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如果去年平定慕容彦后他就告老还乡,哪还有这么多事呢?”
王殷说完这话后,便看向王承诲,接下来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连夜回开封府,告诉陛下,魏博军不动,但也容不得旁人在背后捅刀子。”
王承诲一愣:“爹?”
王殷的铁鞭在案上顿了顿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既然陛下让你回来,无论怎样,你回去,陛下就得承你这份情!
切记,带上我的令旗,谁敢拦你,就说是我说的——魏博军的少将军,回自己家,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王承诲凝视着父亲王殷眸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决,心中虽有波澜,却仍不由自主地添了一句:“爹,那与我一道前来的杨骏,他……又当如何?”
王殷轻轻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他?还需在此地多留几日,你则即刻启程返回吧。”
王承诲闻言,恭敬应命,转身步入茫茫夜色之中。
待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的怀抱,帅帐之上,一轮明月已悄然攀至顶巅,洒下柔和而清冷的光辉。
王殷望着儿子消逝于夜色深处的背影,口中呢喃,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这寂静的夜倾诉:“为人父母者,则为其计深远也,承诲啊,杨骏若是回去了,这份功劳可就是他的了,还能有你什么事?”
王殷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醇厚的酒液沿着他斑白的胡须缓缓滑落,宛如镶嵌了一串串晶莹的水珠。
他凝视着帐外那轮皎洁的明月,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那酒,烈得如火,却也暖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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