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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直学士这份胸襟，难怪能在卫州聚拢民心。

你可知，昨日吏部还有人递折子，说你在坝上‘私结乡党’，劝陛下收回你主持童子试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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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骏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释然笑道：&0t;树欲静而风不止，怕是这又是王相的手笔吧？只不过，只要我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意他人的非议呢？”

冯吉在一旁&0t;啪&0t;地合上折扇，往桌上一拍：“那些人就是见不得你立功！

当时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领命办事，如今刚见成效，却一个个地又眼红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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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给杨骏添酒道：&0t;不过你放心，范大人在陛下面前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对你倒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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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忽然亮了起来，透过雕花木窗洒进雅间，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范质沉吟一声道：&0t;童子试是小事，却连着天下的文脉。

如今还能回忆起清客先生在这里挥毫笔墨的情景，由你来监考童子试，倒不是失为一桩美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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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骏心中一热，刚要起身道谢，却被范质按住手腕。

对方的掌心温热，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你在坝上写的《赈灾十策》，陛下看了三遍，批注了‘务实’二字。

那些非议你的人，不过是怕你这股子务实劲儿，搅了他们的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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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的提醒，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不过，越是有人这么做，但却越是激了我心中这股不服输劲，我定要让他们瞧瞧，我，不是这般容易打倒的！”

范质与着冯吉对视一眼，然后三人酒杯相碰，清脆的声响在雅间里回荡，竟压过了窗外画舫的丝竹声。

范质望着杨骏眼中的光亮，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初入仕途时的模样，也是这般带着一身泥土气，却揣着滚烫的真心。

夜风卷着酒香穿过窗棂，烛火摇曳中，三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杨骏忽然觉得，这樊楼的雅间虽不及汲县草棚温暖，却因这几句推心置腹的话，生出了别样的暖意。

范质看了一眼外面然后起身整理袍角道：&0t;时候不早了，明日卯时议事，你早些来，赵侍郎要跟你细谈童子试的章程，万万不能迟到了！

“

“多谢大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