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两个千户多的多,真正销却恰巧相反。”
“哦”林锐表情一动,“怎么说”
“锐大哥请看!”薛宝釵拿过最上面一册,“这是第二部分的消耗总帐,正好是上月的,按照纸面上说,光是白米之类细粮便购买了一大宗,小妹懒得说具体数量,横竖都是假的。”
“不错!”林锐皱著眉头拿来稍一翻阅,便无语的扔回桌上,“外面或许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看不见其他千户的兵丁別说细粮,连特么粗粮杂麵儿都不一定能供应的上!”
“做的这么假,糊弄谁呢”薛宝琴顺著他的大手起身,主动钻到他怀里,“这么些细粮肉食甚至药材的消耗,不得赔死个人锐哥哥心思远大,捨得银子,其他人可不见得!”
“不能完全这么说。”林锐轻轻摇头。
“若无意外的话,这些都是报给上头的。”薛宝釵语气严肃。
“可惜,我管不著。”林锐无奈摇头,“我们是按上面发的货吗”
“自然做不得假。”薛宝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仅发了,还按照锐大哥的意思稍作减价,
虽说一斤差不了几文钱,这么一大宗走下来,差额怕是要占到总帐的將近一成。”
“这些都是显威营的”林锐皱眉点点帐册。
“別个营头我们也管不著啊!”薛宝琴扬首娇嗔。
“还想怎么样”林锐没好气的拍拍她,“宝妹妹,你要说的不止这些吧”
“锐大哥,小妹有些担心。”薛宝釵面露紧张之色,“你知道的,自从丰字號在京畿完全立足、特別是重新搭上荣国府乃至北静王府的生意后,商圈慢慢打开,可以得到更多消息。
这件事我没敢告诉妙玉姐姐,因为是张路(京畿丰字號外事总掌柜、薛家老家丁张德辉儿子)
过来,隔著帘子稟报时专门提过,他听別的商號说,京营各团营的帐目一直都很乱。”
“有多乱”林锐的语气严肃起来,
“比如说,张路打探最详细的是神威营。”薛宝釵任他搂在身侧,“我记得听锐大哥提过,几乎所有兵马都去了河间府对吧可是他们依旧在按照满员补给,而且有很多细粮、肉食之类。”
“平帐!”林锐立刻明白过来,“把补给过一遍,从这个商號买了,再卖给另一个商號,中间的差价就是自家的,营中的兵丁依旧困苦,別说细粮肉食,平时连杂粮都吃不饱。
就这还是按照满员来说,其实各个营头中,真正在位的人数连纸面数据的六成都不见得有,还是精锐、杂兵乃至老弱全算上,这样一番折腾后,一半儿的粮餉都要装进自家兜里。”
“锐哥哥,不止吧”薛宝琴急忙提醒,
“我知道,真正吃到兵丁嘴里的不超过三成。”林锐点点头,“但多出来的部分肯定要向外散一散、分一分,说是买路钱也好、分肥也罢,任何圈子里,独吞利益的都没好下场。”
“张路便是这么说的。”薛宝釵急忙点头。
林锐沉思起来。
很明显,河间府战事的胜利让武勛飘了。
问题是,这算是狗屁的胜利
“半场开香檳”有几个能落下好结果
他们显然都已经忘记,之前陈瑞文差点儿翻车,各种求爷爷告奶奶找帮助,最后是他以“送军器”的名义带兵支援,一把火烧掉数万乱军主力,这才让一场起义变成所谓“民乱”。
现在刚看到曙光,就特么忍不住开始平帐。
连丰字號都瞒不住,真当朝堂大佬们是傻子吗
要是完全胜利还好,万一有任何闪失呢
比如,他刚从秦可卿那里知道的白莲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