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道就这一晚上的工夫,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幸好只是袭人一个丫头,刚才那假正经说的不错,闹大了谁都不好看,还不如乾脆些,送他得了。”
站在她的立场上,林锐和贾宝玉对上的话,对她没坏处。
贾母偏心二房、偏心凤凰蛋的事情谁都知道,对外人来说可能影响没这么大,对她、最主要是她所在的大房来说,威胁却是禿子头上的虱子一一明摆著的。
最简单一点,她不知道贾母想要把荣国世爵改给贾宝玉
知道有屁用,有“孝道”的名义压著,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只是她,贾救和贾璉父子也得老实。
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至少现阶段,她就算给某人跪跪站站各种伏低做小,也只当是为了好处,不可能因为简单几次舒服,就放弃荣国府大少奶奶、下一代女主人的身份。
相比之下,平儿反倒是坚决的多。
因为她是丫鬟,看见自家奶奶偷用男人,她只能贴上去,要不然很容易出现“知道的太多”一类麻烦,但这样一来,少奶奶可能还有退路,丫鬟不可能有。
所以,平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王熙凤却没有完全归心。
世家大族的婚嫁以联姻居多,各玩各的並不稀罕。
“既如此,老婆子看看什么时候合適,就把敏儿叫来,我们娘俩商量一下。”眼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贾母知道不能继续拖延,“你们姐妹去玩吧。”
“老祖宗歇著!”王熙凤拉著平儿起身,主僕俩一起离开。
目送两人走远,贾母的表情复杂起来,却不再有丝毫怒意。
“鸳鸯,你觉得呢”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问道。
“回老祖宗,奴婢觉得两位奶奶说的有道理。”丫鬟的声音很平静,显然早已考虑过,“袭人毕竟只是丫头,闹大了对我们两家都不是好事,反不如悄无声息的把事情定下。”
“可惜了啊!”贾母长长一嘆,扶著丫鬟起身,“敏儿早就已经告诉我,锐哥儿和林丫头的良缘早定,且是如海临终前定的,我就是再如何也不能多话。”
“老祖宗,奴婢一直不明白。”鸳鸯扶著她向外走去,“不是老话说“同姓不婚”么都说锐大爷出身姑苏林氏,和林姑娘算是同族兄妹,为何会有定亲之事林姑老爷按理说一一”
“敏儿並未瞒我,锐哥儿虽说也姓林,却和姑苏林氏並无丝毫关係可言。”贾母轻轻摇头,打断了丫鬟的问题,“更別说我早就听金陵甄家的老姐妹提过,他在入京前就和姑苏分了宗。
昨儿晚上的事情没什么,京城这么多老亲,谁家还没出过臥房没看好,丫鬟爬了床的笑话袭人再如何,给锐哥儿还能委屈了她不成可她只是个丫头啊!”
“老祖宗”鸳鸯没明白。
两人慢慢到了院中,贾母摆手示意停下。
“咱们两府四个丫头,除去早入宫中的大丫头,其他三个不拘是哪一个,昨儿晚上要是.....
老婆子也不至於如此。”她几句话便让丫鬟脸色猛变,“横竖委屈不了。”
“老祖宗,锐哥毕竟是定的林姑娘。”鸳鸯急忙劝说。
“若不然,如此良婿在咱们府里进进出出,老婆子还能放过了”贾母语气复杂,“二十来岁的正五品、还是一部郎中主官,放眼天下能有几个越过去的”
“老祖宗说的是,锐大爷確实是好的。”鸳鸯低头陪话。
只是內心深处,她也不是没有心寒,因为天下皆知,林锐能坐上现在的位置,虽说名义上是因为功劳,其实谁都明白,若无林如海的遗泽,他就算再大的功劳也不会有如此好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