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半晌,贾敏突然开口。
本就紧张的丫鬟嚇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夫人饶命!”
“傻丫头,我若是真想处置,何必跑到这里来耽误工夫”贾敏苦笑著弯下腰,扶著她慢慢起身,又主动將她揽在身侧,坐在立柱之间连接的长椅上,“如今的光景,我还怕锐哥儿多心呢!”
“多谢夫人恩典!”雪雁又想跪下,却被拉住了。
“你也不用多想,到了这份上,横竖你都要伺候玉儿,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贾敏轻抚丫鬟秀髮,“虽说我知道,你这丫头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少,到底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夫人!”雪雁顿时红了脸,犹豫片刻才轻声开口,“说这话应该两年多了,那时候锐大爷刚得了老爷的恩典,手底下管著衙门里的盐丁,生怕再丟了,就给奴婢送这送那——”
“只是给你”贾敏似笑非笑。
“......还有门房的財叔和王嬤嬤。”雪雁没敢隱瞒,“从没让奴婢做过什么,就是偶尔问个消息,比如老爷和夫人有没有什么要安排的事情、我们姑娘需要什么之类。”
“这孩子,明明看著没什么墨水,到底哪里学来这些个宅子里的手段。”贾敏轻轻一嘆,“我早知道玉儿不老实,偷偷要了不少东西,也知道是他的手笔,却一直以为是王財代办。”
“其实是锐大爷放在门房,奴婢过去拿。”雪雁小心解释。
“死蹄子,真拿自己当红娘呢”贾敏没好气的拍她两下。
“奴婢也是遵照......嗯,就是——”雪雁声音越来越小。
“好了,接著说吧。”贾敏还能猜不出,最终问题在哪儿
“前年的十一月初三,那天挺冷的。”雪雁越说面颊越红,“奴婢有事想求锐大爷帮衬,就在下午趁著夫人歇中觉的工夫,跑去后衙看看,正见他举著石锁打熬身子。
明明是大冷的天,他还光著膀子,竟是练到一身汗,奴婢看的心疼,便上去劝说两句,却不想.....就是看著大爷.....嗯,奴婢不敢脏了夫人耳朵。”
“你这蹄子!”贾敏没什么害羞的意思,只是露出无奈之色。
说完她就縴手下滑,羞的丫鬟软软歪倒,幸好很快收回来。
“夫人!”雪雁红著脸不知所措。
“罢了。”贾敏无奈摇头,“锐哥儿是个把不住的,玉儿的身子又不好,他们俩既然已经定下,將来总少不了许你一个名分,只是在那之前,还是辛苦你拦著些,万不可弄出丑事。”
“嗯!”雪雁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小脑袋点的鸡啄米一般。
贾敏没再多说,含笑拥著她向暖阁走去。
只是快要进门时,又忍不住顿住脚步,怀恋的望向北方。
京城,荣国府,贾母院。
三家厅中一片欢声笑语,十多个姑娘、媳妇、丫鬟或坐或站,齐聚在房內说笑,仿若银铃一般悦耳;正中的长榻上,贾母怀里搂著贾宝玉,右手捏著几张信纸,看的分外高兴。
“老祖宗,可是有什么喜事”王熙凤適时捧场。
“还不是你姑姑著人送来的。”贾母笑容满面將信纸递过去。
“老祖宗是欺负我认字少吗”王熙凤“气的”噘嘴背身。
厅內的笑声更大了。
她倒不是不识字,只是从小不喜欢,这才认的少,却懂得算数。
“凤姐姐,姑姑在信上说,很快就会隨了姑父来京,只是家中老宅多年无人居住,担心不方便,想请老祖宗著人打扫。”贾宝玉好心帮忙,“要我说,这么老的房子还收拾什么”
“哎呀呀,你说